晚来天欲雪,窗户外头风声呼啸,空气里弥漫着寒冷的气息,伸头向外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瞬间灌满了寒意,冰的心口疼。
苏蕴娇早早便上了床,她让安然多添了一床被褥压在身上,这样子虽然沉重,却非常暖和,再冷的天气也不怕。
房间里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到处黑漆漆的,实打实的伸手不见五指。苏蕴娇在黑暗中眨巴眼睛,啃着干净的手指甲,久久未曾入睡。
要和池煊见一面,坦诚她也重生的事情吗?
苏蕴娇思索许久,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否定的回答。
不能,不能对池煊坦诚。
她接近池煊,本是为了和他日久生情,好保证苏家将来不会出事,也想助池煊登上皇位,借他的手为自己和苏家报仇雪恨。
如今的池煊已不是当年那个心慈手软的太子殿下了,他的心已磨炼得足够坚硬,如果现在对他坦诚她也重生的事情,他一定会对她愈发心生厌恶,觉得她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心机深重、不值一文。
虽说,她接近池煊、投池煊所好,本就有所贪图。可她有所贪图是一回事,被池煊知道又是一回事。
池煊已经够讨厌她的了,她不能再让池煊对她生出更多厌恶,再让他们二人之间生出更多嫌隙。
否则天晓得她会有什么下场。
日久生情……呵,池煊记得上辈子她退亲另嫁的事情,哪里会对她日久生情,日久生厌还差不多……
不然……苏蕴娇翻了个身,换一个手指甲来啃——还是离池煊远点罢。
她不再去烦池煊,不再试图让他喜欢上她,也不向池煊坦诚重生的事情。
她便如池煊所愿,离他远一些,还他安宁,偶尔相见多拍拍他的马屁,尽量不得罪他,剩下的,便是让时间来抚平他们之间存在的的沟壑与恩怨了……
苏蕴娇觉得这样踏实些,比坦诚相待靠谱,起码不会加深她与池煊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