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颂解下身上的素花锦毛披风,笑容从脸上一直蔓延到眼底,“叔父身子还和以前一样好,他赠了我不少节礼,让我回海州时带给母亲。”见苏蕴娇卷着裤脚,好像想挠痒痒,吴颂忙阻止她,“可不能挠,挠了会留下疤痕的。”

    苏蕴娇点头,“我知道。太痒了,我轻轻抓两下,不碰结疤的地方。”

    外头冰天雪地的,刚回来肯定冷。苏蕴娇把她的袖炉塞给吴颂,让吴颂暖一暖被寒风冻僵的手。

    安然忙去倒了两杯滚烫的牛乳茶,一杯给吴颂,一杯给苏蕴娇。

    牛乳茶甜香四溢,虽身居长安城的高门厚墙之中,却有身在草原的感觉。

    吴颂晓得苏蕴娇近日被囚在家里不曾出去过,一定闷得紧,是以她挑了几件有意思的事情说给苏蕴娇听,给她解解闷儿。

    说到最后,吴颂想到一件事,“后天便是正月十五了,听闻今年元宵节圣人和皇后娘娘要在皇宫里头设家宴,所有皇亲国戚都会去赴宴。”她问苏蕴娇,“蕴娇你如今是忻德郡主,也算是半个皇家人,宫里给你递话来了吗?可有邀你前去赴宴?”

    苏蕴娇捧着牛乳茶,喝得嘴角生长的小绒毛都染白了,“我虽是郡主,却是圣人和皇后娘娘看在阿爹的面子上封赏的外姓郡主。皇族的家宴,应当与我这个外姓郡主无关,他们凑在一起共叙亲情,我一个外人不好去凑

    热闹。”

    何况,今天都正月十三了,苏蕴娇还没有收到任何让她赴宴的消息,想来宫里就没准备让她赴宴。

    不去也好,苏蕴娇想,阖宫家宴,刘嘉钰肯定也要去的,她不想同她打照面。

    “不去就不去罢。”吴颂和苏蕴娇想到一起去了,“你跟刘嘉钰不对付,若你去宫里赴宴,人生地不熟的,她欺负你怎么办。在家和我喝牛乳剪窗花也挺有意思的。”

    苏蕴娇挑挑眉毛,“就是。”

    喝完牛乳茶,吴颂张罗着要剪窗花。安然找来的窗花纸都不合她的心意,吴颂干脆自己进内间去找。

    外间只剩下苏蕴娇一个人。明瓦覆盖的窗子采光不好,若是不推开窗子,就看不清外面的景致。

    趁着安然和吴颂不在,没人念叨“注意身子”,苏蕴娇偷偷将窗户打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