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颜紧闭双眼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皇上的下一步动作,鼓足勇气掀起一点眼皮朝上看了一眼,看到的是赵鸾紧皱的眉心,顿时心中惶恐更甚,竟抖着睫毛哭了起来。
赵鸾头疼地翻身到里侧躺下,摆摆手道:“回吧。”
等李夕颜被送走,张进忠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问道:“皇上,是否要唤敬事房重新呈牌子来另翻?”
赵鸾坐起身,道:“不用,唤杨元良过来。”
唤杨御医?
张进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又飞快地敛眸掩去,面上仍是一副平淡无波的样子,躬身应“是”后便着人立刻去太医院请人。
“如何?”见杨元良收回搭脉的手,赵鸾沉声发问。
“皇上脉象康泰、肾元充足、精气饱满,无任何不适之处。”杨元良如实回答。
赵鸾蹙眉,“既如此,朕为何……会三番两次如此?可会是朕长期服用的避子汤药有碍?”
杨元良当即俯身跪下,郑重保证道:“皇上请放心,微臣敢以自身性命担保,为您调配的汤药,除避子之效外,绝不会有任何不良影响。”
“不必如此。”赵鸾也只是这么一说,毕竟每日晨起他都龙精虎猛,并无任何不适症状,但却接连在此事上失利,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避子汤药的原因。
杨元良见他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气,道:“皇上励精图治,时刻心系家国大事,偶有乏兴也属正常,您不必为此忧心。”
赵鸾点点头,命人退下。
他重新躺回床上,嗅到被衿上残留的浓郁的脂粉气,有些不悦地想:怎上回沈心侍寝就清清爽爽?只当她抬臂抱上他脖子的时候,才能隐约闻到淡淡的花香,清新又……
后一个形容赵鸾卡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之前面对李夕颜半点反应也无的小兄弟,这会儿却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
赵鸾的神色难看地往下看了一眼,翻身坐起来,扬声唤人进来更换被衿,自己则自行去后间用冷水又冲了一次澡,辗转许久才终于在安息香的作用下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