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澈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不好的决定。
刚刚醒来的胥庭华目光是涣散的，久久无法聚焦，就像是被困在什么梦魇里突然被打断，然后直接被拖了出来一样。闻人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松开了嘴。
胥庭华从床上坐起，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提到他的面前。他的目光依旧不清明，闻人澈感觉到喉咙一点点发紧，四肢毫无力气，他费力地开口:“师，师尊……”
听到唤他，胥庭华愣了愣，陡然清醒了大半，他松开闻人澈，闻人澈瘫倒在床上，胥庭华却手捂着额头，微微蹙起眉，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闻人澈不由地疑惑，在他的认知里，这种反应一般只会在中了幻术，进入梦魇，或者强行被催眠的人身上出现，而修为越高的人越不容易受到这些低阶术法的控制。
因为意识控制往往需要施术者极高的修为，而高阶修士的自我保护意识往往能察觉，或者直接拒绝此类法术的接近，胥庭华至少已经过了太清境，不太容易被此类法术控制，而且，这种状况是出现在睡醒后。
莫非……胥庭华受高人施术而不自知，虽然这种状况出现概率不大，不然就是他自身的问题。
那到底是为什么？
“师尊对不起，我刚刚睡觉的时候做了噩梦，下意识就……我不知道咬了师尊。”闻人澈低下头。装出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穿好衣服，为师……带你下去。”胥庭华咬牙道。
回凌逸殿的路上，闻人澈提心吊胆了一路，他以为自己至少会被臭骂一顿，可胥庭华走在前面一言不发，也不问缘由，也不提惩戒。
这让闻人澈心更慌了。
到了凌逸殿正殿，师兄弟们都开始晨修了，李青遥看到闻人澈，连忙跑过来:“六师弟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好久……”他抬眼，忽然看到站在闻人澈身后地胥庭华，瞬间见了鬼一样：“师尊？！”
他低头看向闻人澈，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干什么去了，师尊怎么醒了？！”
闻人澈不明所以:“怎么了青遥师兄……”
李青遥没时间理他，转头招了招手，招来一名弟子，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名小弟子先是表情惊慌随即头也不回地朝着凌逸殿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