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未曾谋面的秦承业秦童生,不光是个软饭男,还他妈是个神经病!
俞善心里喊一声晦气,十分不痛快的推门进去,就看见刘巧鸽呆楞楞的坐在廊下,手里一下下抚着织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俞善看她的神色,却能猜得到几分:“那织机卖不了几个钱,留着织布还能细水长流多赚点儿。”
自从上次刘巧鸽嘲讽奚晟,两人起了争执,俞善就不跟刘巧鸽说话了,也不再托她做饭。
这段时间除了早上姐弟俩自己煮点鸡蛋,煮点粥,热些米氏做好的包子、饼充当早餐之外,其他时候都在庄子上跟众人一起吃。
算下来,两人已经有快一个月都没说过话了。
这次,刘巧鸽难得没有反驳。
“我十岁就能织锦,也曾是镇上织坊里最好的织工,我织的锦少说也要卖五两银子一匹。当初我的陪嫁,是一架上好的织机,足足花了我爹娘五十两银才买下的。”
她抬头看了俞善一眼,神色中难掩失落:
“当年相公两次都考不中,想考第三次的时候,恰巧婆婆的眼睛也不行了,再也不能做刺绣的活计补贴家用。
婆婆的药钱,文会的钱,赶考的钱,笔墨纸砚样样都要钱,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深明大义,卖掉自己的陪嫁,给婆婆治病,供你相公赶考?”
俞善这些日子冷眼旁观,刘巧鸽简直是把秦童生当成天,有口好吃的都要留给秦童生。
就连每天织布,刘巧鸽都会跑到前院,生怕织布声会吵到在后院竹林读书的秦童生。
“不卖掉又能如何?”刘巧鸽红着眼眶,伸出双手,摊在俞善面前:
“你看看我的手,还能织锦吗?整日洗洗涮涮,搬搬抬抬,粗糙得一摸上织机就勾丝,我织的锦,绸缎庄出的价格越来越低,后来几匹都是我偷偷瞒着相公,到市集上摆了许久的摊才低价卖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