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累的见面(下)
绍兴的晨,很安静,没有重庆的喧嚣,也没有北京上海的繁忙。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深刻体会到了王维的苍凉与思念,正值中秋国庆双庆,我独自为了一个不成文的理由前来,来得匆忙却很坚定!
这天,我起的很早,因为昨夜在梦里,我太开心。每个人的情绪都会在日常交际中伪装起来,但是梦里,笑就是笑,哭就是哭,坦坦荡荡,原形毕露。就像爱笑的人心里始终藏着一个悲伤的故事,笑的越肆无忌惮,那说明故事越悲伤一样。
清晨的一杯咖啡,没有喝完,母亲打视频过来,如往常一样,藏着疲惫,忍住眼泪。报喜不报忧。“儿子,到哪了?晕车还严重不,吃早饭了吗?”视频中,母亲也如往常一样,关切之中透着担忧。“嗯,没吃,饭店没开门呢”我草草的回答。至少知道,这么多年,儿行千里母担忧,离家越远,思念越重,才越理解家人,才越能激发出对自己曾经叛逆的愧疚,才越能知道亲情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但是,中国人的传统习惯了含蓄,习惯了把爱隐藏起来,难以捉摸。
“看你怎么不开心呢,大早上的,蔫得不行。”我妈说道。似乎只有母亲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即使再怎么隐藏,她也能发现蛛丝马迹。
“没,只是没睡好。”我否认。
“你去见你女同学了吗”似乎被窥透了,我的脸有些发热。
“怎么会,我不会去找她的。说得像你儿子没她,将来就会单身似的”我转身拿起烟来,没有看她。人啊,在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我要去吃早饭啦。”我看看时间,八点多了,说道。
“哈哈哈,好吧,那你注意身体,省着点花钱。”好像每个母亲都喜欢这样,被青春期的我们评判为喋喋不休,唠唠叨叨。
“好好好,那我挂了啊。”我挂断电话,心中洋溢着暖暖的感觉。
挂断电话,宾馆里安静下来。我看看昨天古新发的短信,紧张,憋屈,恐慌涌入心头。我平静地把地上散的烟一根一根装好,放进鼓鼓的书包,看来,这一上午我都不会碰它了。
早上9:07
关掉出租车车门,我背着鼓鼓的书包,远远地看见了那个亲切而在心里默默念了好多遍的“徐小包奶茶”字样。在四周逛一逛,嗯,这是个小区,环境绿化做的挺好,也安静。来来往往的车辆也不拥挤,我想,她应该过得挺好吧。
远远站在店外,发现店面不大,现在竟还没有客人。我没有进去,我摸摸书包,拉上口罩,我想通过散步来舒缓自己的心情,可是——没用。于是我拿出手机,“老覃,我去找她了,一会儿九点半过后,你每隔五分钟给我打个电话,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怕尴尬,就当帮我个忙。”老覃是我的战友,一块儿扛过枪。我对他说。“行吧,把事情说明白,别留遗憾。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不后悔。行吧,九点三十几我给你打过来”他说得很诚恳。
9:31
我站在徐小包奶茶店门口,注视着街道,两个人一高一矮映入我的眼帘。我知道,矮的是她。我开门,她俩先进,我关好门,只见她拿着菜单她先开口:“两杯这个,你要啥”忽然避开我的眼睛,她拿出手机准备扫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