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川扣着安晴不放,大掌越收越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缓缓地,他松开手,低头看着安睛冰冷的眼瞳,嗓音很沉。
“你不用走。”他说:“菜都是你爱吃的,不要浪费了,还有,最近我会比较忙,可能没时间回去了,吃完饭让傅一送你回家吧,我不在身边,照顾好自己。”
我不在身边,照顾好自己。
平白无奇的几个字眼,神奇地戳中安晴的泪点,一股涩意蓦地堵住喉咙,她想反对,拒绝的话没法说出口。
傅默川没等她的回答,看了眼她低垂的小脸,喉头微滚,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然而却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包房。
包房门重新合拢,然后归于平静。
一扇房门隔成两个世界,房里房外,两个人都默立片刻,怔怔地望着面前那堵墙。
明明是安晴提出要冷静,可在男人走后,她却像被人抽掉所有力气,半晌,虚脱地倒回座椅上。
饭菜还热着,刚才被打翻的汤汁滴滴答答往下流,一如刚才,然而很多事都不同了。
她抽出几张纸巾,无意识地去擦那汤渍。
她擦得很认真,一遍又一遍,直到桌面上一滴油渍都没有,光洁如初。
桌子上的污点可以擦掉,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呢?
她想,当初傅默川以为她杀了谢明珠时,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
左手恨右手爱,都是至亲至爱的人,如何取舍都是切肤之痛。
倘若所有的痛苦也能像这些污痕一般,可以轻易抹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