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的眼中,分明闪露出了恐惧。!
每一个深宫中的女人,显然和寻常人一样,都有喜怒哀乐。
只不过张皇后现在的情绪怒哀更多一些,完全看不到丝毫的喜乐。她从前是胜利者,从一个小小嫔妃,成为国母,可是现在她陡然发现,这国母,成了取祸之道。
而刘贵人却仿佛戏耍老鼠的猫,她显然并不急于一下子将张皇后拍死,而是在欣赏着张皇后那种绝望和疯狂的表情。
今天这个场景,刘贵人已经想过很多次了,她做梦都在想,若是有这一天,自己该怎么收拾这个女人。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仇恨,才是最为可怕的,而宫里女人和宫里女人之间的仇怨,更加深刻。她们共享一个丈夫,她们如官场一般,谁都看着虚位以待的正宫之位,他们要比儿子,要比宠幸,但凡能比的,她们都要比。一次次的比较,就是一次次的竞赛,显然,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口号并没有深入人心,因为她们在比赛的过程之中,往往会将对方恨之入骨。
刘贵人幽幽叹了口气:“前几日,臣妾做了一个梦,梦里头呢,娘娘得了势,却不知怎的出现在了臣妾面前,说臣妾是狐狸精,是祸根,娘娘不但叫人拿了臣妾,还命人剜下了中山王的心肝,娘娘那时候对着臣妾笑,臣妾哭啊哭,哭的天昏地暗,嗓子都已经哑了,至今,臣妾还记得娘娘的笑容,现在想来,都觉得可怕,不知娘娘做过这样的梦吗,是不是梦到,臣妾被人五花大绑,是不是梦到娘娘亲自操了刀子,来一寸寸割臣妾的肉?这就是了,你是正宫嘛,你说你是国母臣妾也没法子驳你,可是臣妾怕啊,娘娘纵然是天王老子,可是只要在这世上多活一日,臣妾就要多做一日的噩梦,臣妾怕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就被娘娘指使着太监将臣妾绑缚起来用刀子画了臣妾了脸,挖出臣妾的心肝。娘娘自己说,都到了这个份上臣妾还能怎么做?娘娘总不能,让臣妾一辈子都不安生,一辈子都噩梦连连吧,所以,无论你是正宫还是你的国母,臣妾都不能让你活着,这往后得怎么过?”
张皇后呆住了,脸色苍白如纸,突然她不顾一切朝刘贵人扑去,早有两个太监拦住她,张皇后痛哭流涕:“姐姐刘姐姐,是我该死,是我轻贱求你饶了我罢,我伺候你一辈子,给你斟茶倒水……”
刘贵人露出冷酷的笑容:“娘娘可是国母,臣妾怎么敢当,来啊,将她拿下,挖了她的心肝拿去喂狗。”
侍立在一边的春生笑嘻嘻的道;“娘娘,您太为难奴婢了。”
“怎么?”刘贵人皱眉。
春生苦笑道:“徐部堂说事情最好办的体面一些,最好找根白凌子,让她自尽,到时候对外头说呢,就说陛下大行,张皇后痛不欲生,自缢而亡,跟着大行皇帝去了。您看,这不就成了一段佳话吗7外头的人,也不会疑心其他,就算疑心,也不会疑到娘娘头上。”
刘贵人冷笑:“这么说,等她死了,还要与陛下合葬了?”
春生道:“这……这……”
刘贵人叹口气,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办的太难看,这件事,你来处置吧。”她抿嘴一笑,嫣然对张皇后道:“娘娘,臣妾告退了。”说罢,款款而去。
“你不得好死,你这贱人!”张皇后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