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我看你应该也不是成心的,那就看你表现吧。现在按照我说的做,让我满意的话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觉得怎么样?”
“做什么?”纪遥听到自己的声音离奇的陌生。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很确信这一点。
苏悦辰唇角边的笑意渐渐漾开,皮相虽好,只是让她没有缘由地打了个寒噤。
漫长的沉默,沉默到她都快产生逃离的幻觉了,他这才缓缓开口,“那就先脱了再说,毕竟一百万的金额也不小,适当的有偿服务也是合理的吧?你觉得呢?”
刚才安静沉默的几分钟里,她就已经想过无数个最坏的后果,这个结果就是其中之一,眼下他开口提这个要求,她反而没有太大意外。上百万的花瓶,就为了给她下个套,下套的代价不算小。杀人于咽喉之中,他是深谙其道的。既然都不惜成本了,羞辱人,自然也是挑最有杀伤力的那一招。
她脑海里暗涌狂流,然而现实却像是雕塑似的杵在原地。
“我的耐心不怎么好,而且私了这笔生意,最亏的还是我。给你15秒钟的时间考虑,逾期不候。”苏悦辰说完右手慵懒的叩在桌面上。
她这才明白过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想好这一切了。
他一连扣了十下,纪遥还是紧紧咬着下唇,依旧杵在原地无动于衷,“对了,鉴于你的偿还能力实在有限,到时候这笔赔偿金我要么还是联系你的家人吧?”苏悦辰右手叩到第十三下时,不紧不慢开口提醒起来。
他话音未落,一直杵在原地的纪遥突然主动去解她自己的衬衫纽扣。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别的原因,她的手抖得厉害,手心全是冷汗,那颗小小的纽扣像是沾了油光,解起来比往常要费力千万倍,她整个人都像是浸溺在无望的汪洋大海里,不得翻身。
而他右手闲适地托在一侧脸颊,凉薄的丹凤眼倒是不合时宜地瞪大起来,有几分诧异的意味,尽管他自己才是这场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纪遥一直把纽扣解到最后一颗,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悦辰。
“对了,瞧我这记性——”他忽然玩味地拍了下他自己的脑门,像是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我突然想起来你今天不方便吧?不凑巧的是,我这人毛病特多,洁癖就是其中一个毛病。”苏悦辰似笑非笑地提醒起来。
循着他的目光,纪遥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医保卡的旁边还放着一个避孕套,是他刚才去拿拍卖成交证书的时候一起拿过来的。
“我赶时间,公了还是私了,三秒内给我答复,逾期不候。”苏悦辰说时看了下他忽然响起闹钟的手机。
他话音刚落,她行尸走肉似的拿过桌上的避孕套撕开。其实她的右手刚受伤不久,不能太用力,她明显完全忘记了右手在前一天刚受伤,胡乱去撕的时候,右手食指上的白纱布紧跟着就有血迹渗了出来,她还是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