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午时,三百多名进士唱名完毕,“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二甲一百…赐进士出身,三甲二百…赐同进士出身。”
进士们谢恩离宫,礼部官员恭捧皇榜,伴随鼓乐出午门,至宫城门左侧张挂。
皇榜揭开后,再由礼部官员用仪仗、白马送今科状元归第。
抚州吴安民骑在白马上被簇拥着送归于京城暂居的旅馆,走马观花的路上聚满了男女老少,还有不少妇人前来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皇榜下挤满了还不知道名次的进士家眷以及一些询休的官员前来物色女婿。
皇榜下挤出一名脸色冷淡的年轻人,随后打马向西离去。
燕春阁坐拥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东西南北各门通向四条街道,几乎为官宦以及出城的必经。
快马停在了燕春阁前门,噔噔噔——
上楼的脚步声急切,没过多久,与之交接的陈平便带着消息轻轻敲门入了内。
“世子。”陈平弯腰道。
抚琴的女子仍与昨日同,就连赵希言凭栏之处也未差几分,同一地点,但眼中的风光早已千变万化。
“皇榜如何?”赵希言负手立于雕花的朱漆栏杆内。
“回世子,与会试大有变动,进士一甲第一人为抚州吴安民,此人会试居第二,第二人为刑部尚书孙万诚的公子,孙梓轩,会试中居第三,这第三人的探花郎…”陈平抬头,“乃是长沙府张九昭。”
赵希言听后似乎没有太大的波动,思考着前三开口道:“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前朝天家非我族,故而一统后南北争执极大,静斋先生曾说过,台省要官皆北人为之,汉人、南人万中无一二,其得为者不过州县卑秩,盖亦仅有而绝无者也,国朝太.祖建国之初,也有南北榜之争。”
“这个张九昭从会试三百多一跃成为进士及第的探花郎,实在是有些夸张。”陈平分析道:“读卷官皆有八人,且是传阅评定,总不至于全都眼瞎而独漏了他这一份吧。”
赵希言低头向下看着街上走过的进士,“记得张九昭的在京住所就在离此不远之处,怎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