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柳逐溪轻声答,思绪有些飘,总觉得她忽然打电话过来肯定还有别的事。
随后,陈月澜不再寒暄,放缓了声音问她:“小溪,你真的不跳舞了吗?”
她此刻的情绪不同于以往的偏激强硬,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
柳逐溪想起下午和苏杏的聊天,认真说:“我还没想清楚。”
陈月澜音调拔高一个度,语速也变快:“这有什么好想的,你打小就是吃这口饭的,你继续走下去肯定能做得非常好——”
她说到这忽然顿住,将所有的话都咽下,只是道:“妈妈不逼你,妈妈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别任性。”
“好。”
之后没再说别的,很快就挂了电话。
陈月澜意识清醒下温和的言语让柳逐溪明朗不少,脑袋中紧绷的那根弦亦轻轻松动。
在长凳上坐了须臾,柳逐溪起身进公寓,电梯还没到,停在十的位置然后一点点向下降。
过一会儿,电梯停住,门打开。电梯里站着个男人一身黑衣,手上拿着外卖盒,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像是送外卖的。他似乎极快的瞥了她眼,俩人错开一出一入。
柳逐溪习惯性按了公寓所在楼层的下一层。
以防有心人知道她的楼层数。
电梯慢慢阖上,突然,那男人挡住电梯门,漆黑的眼睛与她对视一秒,随她进入电梯。
柳逐溪凭空浮起到一丝紧张,心向上提。盯着电梯内缓慢跳动的数字,艰难地舔了舔唇。她手里握着手机,正想若无其事地拿出来发个消息,那男人忽地笑了,声音阴恻恻:“要打给顾呈礼?”
柳逐溪怔怔地扭头,黑衣男人将帽檐向上拨了拨,露出眉骨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