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分安静,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窗外呼呼的风声敲打着窗棱,偌大个客栈内沉默如斯。
青歌是被一声哨声惊醒的。声音尖利但却短促,只一下,像把似乎把什么东西唤醒了。
汗水不知何时打湿了枕头,被屋里的冷风一激,让她感觉遍体生凉。胳膊上的汗毛根根柞起。
黑暗中似乎发生了什么,有一种不安感袭上心头。她立即坐起身,背对着墙壁,黑暗中能看到的十分有限,只能静静的聆听,不放过任何声音。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若是她会古人的武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书里总是说,他们可以在黑暗中视物,高手甚至可以听到人轻微的呼吸声。
她等待良久,不见有任何异常,心下稍定,想着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想了想,披衣下床用火折子把蜡烛点起来。有了光亮,总会觉得安全些。
窗外呼呼的风声,吹断的一截枯树枝恰好打在窗户上,脆弱的窗纸啪的一声戳了个大洞,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床头的布帘吹起来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刹那的黑暗中,她听到一句极细小的声音停在她耳畔。
“别动。”
她就真的僵在了原地,那种又湿又黏的触觉告诉她有什么爬上来了,冰凉凉腻在肌肤上,四肢一阵颤粟传遍全身。彻骨的寒像是被拉入了地狱。
她缓缓扭头,那种感觉愈发明显。耳边之人继续道:“右边。”
她立即扯掉脸上的帘子,身子随即向右一歪。只看到绿色的光芒一闪,一道血线冲天而起,“哒”通体碧绿的小蛇断为两截,上半截挂在了镜子上,断体处潺潺流出的鲜红血液将铜镜染得模糊,依稀倒映出她惊恐未定的神情。
“这么美的人儿,险些就破了相。”来人黑巾遮面,瞪着一双滴溜溜的桃花眼对着她,鼻尖离她不过两寸远。
她立即不着痕迹的往后退退,留出一小段安全距离。
“刚才是你救了我?”她十分肯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