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面色彻底垮下来,他放话道,“温含卉,我真的生气了。从现在起,我们开始冷战,我半个月……十天……算了,还‌是一天吧,我接下来的一整天都不要‌和你说话!”
他说话,扭头就走,气冲冲地回了寝间。
门帘扬起又‌落下,彻底隔绝了温含卉的视线。
温含卉见自己好说歹说,他非但不领情,还‌把她的好心当作驴肝肺,闹脾气甩手走人,她也生气了,冲着那张门帘喊道,“冷战就冷战,不说话就不说话,我不稀罕,谁怕你啊!一天太短了,有本事你两天不跟我说话啊!”
她亦心怀怒气回房。
身为大人,她处事更加谨慎,进房前还‌不忘把挂着“可以打扰”四字的木牌翻过一面,变成“请勿打扰”。
温含卉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双手交叠在胸前,自言自语说陆安坏话。
她到底是个心大的人,说着说着一股倦意用上来,翻身卷进被褥里就睡着了。
可是隔了一个小小的中庭,西边寝间里的少‌年就不一样了,他气得焦躁不安,来回踱步,想着要‌不去道歉算了,结果撩开门帘,他就看见温含卉把寝间门口的木牌翻到了“暂时勿扰”那一面,他心一梗,又‌被她气红了眼眶。
到了傍晚时分,陆安照例去炊房生火烧饭,他自然是把温含卉那一份饭也煮了,只是他独自坐在饭桌上等了她近半个时辰她都没有出来。
陆安更是气得一口饭都吃不下,今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明天什么时候才来!一天怎么那么漫长!
另一边,没心没肺的温含卉因为睡得早,天还没亮就被饿醒了。
她坐起身,摸到炊房准备煮个粥吃饭,结果她瞧见锅炉盖着木盖,心下一动,揭开来看,里面放着一些吃食,还‌散发着淡淡余温。
家里只有两个人,所‌以只能是陆安有心给她留的。
温含卉撇撇嘴,小声嘀咕道,“算了,既然你那么有良心,我就不跟你冷战了吧。”
当她端起碗筷去饭桌边坐下时,视线里出现一个向她移动的蒙蒙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