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安视线里出现了一座挂着风华二字牌匾的崭新庄园。这便到了温含卉干活的地方。
庄园前院,织布机排列,织娘们都在认真作业,唯有一台织布机是空着的,温含卉赶忙小跑了过去。
她屁股刚坐下,恰好撞见来庄园办事的胡玲。
胡玲瞧见温含卉身旁的孩子,是她没见过的生面孔,便停下问她这是谁。
温含卉先是就他来历解释一番,而后强调道今日情况特殊,自己只会带他来一天,并且保证不会影响她干活。
温含卉说完,忐忑地看着胡玲,不知她是否会同意,若是她不同意,那她今日只能请假安抚好陆安,明日再过来干活。
“瞧你紧张的。”胡玲失笑,“我自己也有孩子,知道孩子粘人,不会为难你的。”
“刚好我丈夫的纺织坊落成不久,还在招人阶段。我们这庄园前院负责织布,中庭用来会客谈生意,客人可以直接看见织娘的纺织工艺,后院负责制线。他要是愿意,也可以去后院做制线的工作,这个工作没有技术含量,纯体力活儿,是十枚铜板一天,间隔周期长,一月只需月中和月底各来一天,一日把棉花剥好、弹好、分成絮、浸泡晾晒,一日分线滚进纺锤里交给前院的织娘就可以了。我们这工作,自然是请不来成年人,一般都是交由童工来做。”胡玲把目光投向陆安,“孩子,你想不想来?”
温含卉也侧目去看他。
陆安扣了扣手心,郑重点着脑袋,“我要来!”
他在乎的不是得个二十枚铜板的工钱,而是一个月可以多见温含卉两天,看着她呆在自己眼皮底下,若是出事了,他就可以保护她!
双发达成共识,温含卉起身谢她,“胡玲姐,这些天我跟你说过很多回感谢,你真的帮了我太多,多到我都怀疑以后还不还得起这份恩情了。”
胡玲摆手,“你留在我这里好好工作就行。”
她带陆安去了后院,片刻后出来,坐着马车离开了庄园。
温含卉越是感激胡玲,工作就越是认真,脚下专注的踩着踏板,织布机上的织线一圈一圈的滚动着,天上的太阳也一点点升起挂到她的脑袋顶上。
到了中午,纺织坊开饭,温含卉没有像往常一样等李阿香,和她结伴一起去院里用膳,而是迫不及待地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