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风景好,三月花开如锦绣。
牡丹盛开,画舫游玩,夜里歌女吟唱,公子一掷千金,白日游侠过街,端的潇潇洒洒。
两个光头脏脸的假和尚进入洛阳城里,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去处。
“公子,咱们没钱。”老方鲜少离开药王谷,作为药人,进入谷中就注定死于试药试毒,再也没的出来机会,若非傻子白宴初需要人照顾,他也活不到如今,头一次见世面,一把年纪照旧看什么都好奇。
尤其是瞧见握着糖葫芦的小孩儿,眼睛铮亮,恨不得尾随上去。
小孩儿舔一下糖葫芦外层甜丝丝的糖,方老叟跟着咽一下口水。
“化缘会吗?”陈婪衣笑老方痴,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荷包,把手里的钵盂塞到老方手里,径自寻了一个阳光正好的地方,靠上去闭目养神。
老方还真不会化缘,盯着路过的人,老脸上的伤疤虬节起来,都说姑娘家心肠软,他寻了一个模样好看的姑娘,手里的钵盂刚伸过去,姑娘见到他丑的惨绝人寰的脸,吓得匆匆而逃。
老方空着钵盂回到陈婪衣身边,小声嘟囔:“公子,都道江湖多侠客,今日一见方觉不然,人心不古啊,空的。”
陈婪衣长长叹息一声,他虽说掌控冥雀楼见过世间黑暗,但是在生活上,算得上养尊处优,今儿的情景沦落的够惨的,若是被往日同僚知晓,不知要笑掉几颗大牙。
自老方手里接过钵盂,寻了一个身影匆匆、身带药草香味、一脸苦色却荷包鼓鼓的少年人,不徐不缓走上上前去道:“施主请留步,小僧掐指一算,得知施主家中有人重病,佛渡有缘人,阿弥陀佛。”
话落低下眸子,手里空荡荡的钵盂里叮咚响了一声,一块银子在钵盂里打转。
“小师父你会治病?”锦衣少年眼中骤然闪动波光。
陈婪衣微微后退,药王谷的传人不会治病有些好笑,但他这个披着人皮的说不清什么东西的人,还真不会,虽说这一路将书匣的医书看完,纵使他过目不忘,照样没办法将书里的东西应用出来。
“师伯他老人家会。”陈婪衣将身后站着的老方露出来,乍一瞧见老方的脸,锦衣少年后退半步,这般凶恶人物竟然是个和尚,果然佛祖眼下众生平等,不然如何能够入了佛祖的眼。
“那请二位跟我来。”少年开口,没多犹豫,带着两个假和尚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