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昨日的事在府中闹得是沸沸扬扬,竟还有这种腌臜泼才,险些污了姐姐的声誉,幸好姐姐机智,否则谋害储君,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如今看到姐姐这样平安地醒过来,妹妹也是心中暗暗庆幸,原本是不打算叨扰姐姐的,但今晨殿下突然同妹妹说起,昨日姐姐还竟然遇上了歹徒,险些丧命,思来想去的,妹妹还是来了这一遭。”
贺知月被虞禾抓住了手,轻轻一抽没抽开,只能就着这样的姿势继续说,只是难免有些不自在,她觉得自己的脸稍微有些热。
她的话说的很精彩,一边关心了她,还一边说明了殿下昨日又歇在她那,并且还什么事儿都跟她说,就很有艺术。
“多谢妹妹关心,说起来昨日也算是同那歹徒殊死搏斗了一番,幸好我拿此簪刺了那亡命之徒,否则今日马下亡魂的便是我了。”虞禾说话间将束发的银簪一取,满头青丝瞬间披散下来,像是一段乌黑顺滑的上好绸缎。
她轻抚那银簪慢慢都是侥幸,然后她把银簪递到贺知月眼前,盯着她轻声说:“以后它就是我的防身利器,若再有人想谋害我,我便一下扎入她的心口。”
扎入心口那句话她甚至配上了慢动作,好像下一秒就要往贺知月心口插了。
贺知月瞳孔一颤身子也微微有些后仰,提着气开口的话也没有刚才那般顺畅了:“便是个护命神器了,姐姐可得看好它,可是妹妹听殿下说行刺姐姐那人用的是一把特别的匕首,姐姐可查出是谁派的吗?”
“嘘。”虞禾轻竖了个食指在她唇上,靠近她轻声说:“隔墙有耳哦妹妹。”
“大致知道是谁了,我已经安排了人,不然你以为这一日一夜的我怎可能睡得如此高枕无忧。”虞禾垂下眼睫,贺知月的手微微捏紧了,看来有些紧张。
“那……那便好,看姐姐一切都好妹妹就先走了。”
“着急什么,一起用晚膳,采珠,差人请殿下过来,就说月侧妃今日也在宜春殿用膳了,一家人吃饭,怎么少得了一家之主。”虞禾及时拉住她的手,支起了身子,猛然咳嗽了两声:“咳咳咳……妹妹。”
那一张小脸惨白,目光柔柔地盯着贺知月,后者一看这情状,只得坐下来:“是。”
晚膳摆在宜春殿的正殿里,采珠给虞禾简单挽了个堕马髻,斜斜插了一大朵玫红的芙蓉花,再就是几根素簪做点缀,连耳饰也没带,就是一副病美人的状态。
虞禾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老实说里面的人和现实的自己有□□成像,最不像的就是这么长、这么浓密还如此好的发质,她自己都羡慕她自己了,欣赏了自己好一会,采珠才重新进来叫她用膳。
“月侧妃就在偏殿赏了会桃花,如今春意正浓,咱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艳,奴婢瞧她喜欢得紧呢,您往日不是最不爱应付这些宅院的事吗?为什么要留下侧妃用膳,还叫了殿下,那可不是糟践自己吗?”采珠替她披了外袍,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想来也是觉得自己说的实在不合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