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跟着虞将军去北境了？”江厝听到小夫人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又反问了一遍。
“是。”小夫人避开他的视线，从妆奁的匣子里取出第二封信来递给江厝。
“阿厝，相信你拿到书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北境了，不要责怪小夫人，她事先并不知情。我知那日你说想娶我为后是君无戏言，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才是我一心向往的归途，笼中雀也贪慕自由，请原谅我不告而别，但求相忘于江湖。临行前我想竭尽我所能完成你大业里的最后一项，一统天下，也全了这些年我对你的情意。这些时日我也私下了解了不少西凉的信息，父亲此战怕是不易，所以为忠为孝为仁，我都要去北境，待尘埃落定，我便去寻自己的天地了，勿念。阿禾致上。”
江厝攥紧了信纸面色变得阴沉不定，小夫人踌躇着一时间竟然弄不清楚江厝的情绪，虞禾的信密封着她也没有看过，不知道上面写了个什么。
沉默了好几分钟，江厝才将信纸重新受到信封里面，将它藏入胸口，小夫人一看这情况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但还得问问：“陛下那立后之事如何决断？”
“等她回来。”江厝几步就踏出门外，像一阵掠过的风扬起了小夫人鬓侧的发丝。
“这。”小夫人也顾不得这些了，赶紧写了封信寄到将军手上，只盼着将军能将虞禾给带回来。
等江厝回了宫，养心殿的窗子正巧开着，两侧春风浮动，掀动地那画卷也欲乘风而上。
“陛下，坤宁宫的修葺已经完成了，也按照您的吩咐一一布置好了，皇后娘娘住进去之后定然会明白陛下的心意的。”贴身内侍看着江厝认真的侧脸，他在思念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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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禾被关的第三日，隐隐能听到一些喧哗声，应该是战事已经触发了。
否则作为人质，王啸定会将她的信息传给虞将军才是，如今没有应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战事加急，虞将军根本无暇他顾。
王啸不仅每日过来送饭，还会过来和她闲聊，现在是午饭的点了，今天好像晚了些，虞禾虽然看不到时间，但是这个太阳的方向已经偏西了，显然过了晌午，且肚子有点饿。
门外又过了许久才传来开锁的声音，王啸的脸出现在虞禾的视线之内，他感慨：“一个世家子弟，竟然能如此冷静地被关三日，没有一点嚷嚷，还是一副矜贵之态，不愧是高门大户出来的，有些气魄和胆识，我倒是真有几分敬佩你了。”
虞禾撇开视线，透过门缝看向外面的天空，阳光挺暖，春风自门缝溜进来，携来春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