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自嘲一般又摇着头想到,好端端一个姑娘,要是听到他这么说,非气得挠他不行,得亏陈盼没醒着,否则他病号的身份也没法当免死金牌用。
“陈盼?”江帜舟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了,还是低低的先唤了她一声。
房间里仍旧安安静静的,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陈盼显然是睡熟了,一般的动静吵不醒她,而江帜舟早先已经见识过她睡觉到底能有多死,也就放心的展开被子将她一并给盖在了下面。
虽说门窗都关严实了,但这个季节的夜里总是格外得冷,他是假发烧就不要连累得陈盼真感冒了。
被子早被江帜舟用体温给烘暖了,陈盼一盖上就不由自主的缩了进去,她跟畏寒的猫终于找到了暖和的地方似的,直接团成了圆形,他见状索性伸出手臂将她拥住,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睡了。
这一夜过得很朦胧,直到陈盼被内急给闹醒,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到底是怎么个处境,她连忙伸手往他身上戳了一下:“江帜舟?你醒醒!先把我松开再睡!”
江帜舟原先确实是没什么睡意的,但他将陈盼抱在怀里搂了好一会儿,就跟抱了颗安眠药似的,眼睛一闭就睡着了,并且还睡得特别熟,属于房子塌了都醒不过来的类型。
“喂,你听到没有啊?”陈盼想去洗手间,又不想吓着他,免得他真跟先前的形容中似的,被魇到起来梦游的地步,然而她的力气实在是很有限,连推了好几下也没能让他挪动半分。
江帜舟的手臂很有力的搂住了她,让她只要一抬头就能抵上他的下巴,平心而论,这个姿势还是很能激起她的少女心的,但时机实在是不太对劲。
此时,已经是天光微唏,临近早上了,陈盼挣了几下没挣脱,只好寄希望于江帜舟快点醒,可他却是自顾自睡的安稳,呼吸平和,表情安宁,裹在被子里纹丝不动,就跟浑然不觉似的。
“大哥,要不你把胳膊挪开一下先?”她是越想转移注意力,就越觉得内急让人忍无可忍,不由的就抬高了声音,顺便还努力往外挪了挪,结果到底架不住他的手臂太有力。
江帜舟的面色微微有点发红,也不知道是在被子里捂的还是因为发烧。
陈盼折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挪出了半个身子,眼见着被子也被扯到旁边去了,只能是深呼吸一口忍住了一巴掌把他抽醒的冲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江帜舟的感冒好了,她非得让他一报还一报不可!
江帜舟这一觉睡得舒适绵长,又过了约摸半个小时,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人在刚睡醒的时候是没什么防备可言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在对上陈盼焦急的目光后,连半个字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猛推了一把。
这下子,他瞬间捂着差点撞到床头上的脑袋清醒了,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问道:“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