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鹤出了电梯,手指刚刚按在自家指纹锁上,就听见隔壁叶卿鱼的家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顾尧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段白鹤,先是一愣,随后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段白鹤打破了这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气氛,明显带着怒气的问:“顾尧,你怎么在这?”

    顾尧说:“叶小鱼让我有空来把他那阳台上的几盆花浇点水,这不我今天下班算早的了,就绕道过来了,你也刚忙完?”

    段白鹤这阵子被叶卿鱼的疏远已经快弄出抗体来,本来想着自己不会很生气,结果还是被叶卿鱼的这些做法气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冲着顾尧目眦欲裂,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而内心又酸涩疼痛,长那么大,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感觉到如此痛苦和压抑的无奈。

    他从顾尧身上收回自己可怖的视线,垂着脑袋,像一只受伤的大猫,半晌才道:“他就那么讨厌我吗?想尽一切办法的避开我,我就在他家隔壁,明明知道我知道他家的密码,还要让你过来给他浇花,是想气死我吗?”

    顾尧上前拍了拍段白鹤的肩,突然一下很同情这个样子的段白鹤,他不能告诉段白鹤其实叶卿鱼是喜欢他的,只不过你明白的太晚,人家已经打算放弃了,不想纠缠了。可是顾尧也不能直白的对段白鹤说你趁早死心吧。

    只好说:“我听叶小鱼说了,你要是想玩玩别找他,这样子你们还是朋友,我们大家也都还是好朋友,但是你要是动了他最后又只有两三个月的保质期,那就别追了,免得最后闹的很难看,朋友之情也会面目全非。”

    段白鹤冷冷的看着顾尧:“所以叶小鱼是以为我想玩弄他还是以为我对他的感情也只能像自己那些个前任一样,只有短暂的两三个月时间?”

    顾尧说:“他没有直说,我猜测他是这样想的。”

    “哦?”段白鹤充满敌意的看着顾尧:“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们三个之中,是你顾尧最了解叶卿鱼?还能猜测到他心里怎么想的?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顾尧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微抬起下颚毫不退缩的迎接着段白鹤的视线:“段白鹤,就算了解他的人不是我,那也不会是你段白鹤,要不然长达十年的时间,你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眼睛瞎了,心也瞎了吗?”

    段白鹤一怔,自我厌弃道:“是我眼瞎了,可是我已经明白了,我只是希望他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我是真的爱他,不是玩玩而已,也不会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月的保质期的。”

    顾尧越过段白鹤走向电梯,他按下电梯,转过头对段白鹤说:“段白鹤,嘴上说说谁都会,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们俩都能好,但是,别伤害他。”

    “滴”的一声,电梯门开,顾尧一步走了进去,还没等段白鹤明白过来,电梯已经缓缓往下。他站在那里,怔愣了好久,才转身开门,他灯也不开,兀自的开了几瓶酒放在茶几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瓶接一瓶的喝着酒。

    原来叶卿鱼真的是喜欢自己,可是段白鹤的心里怎么那么痛呢,明明应该高兴才对。

    一直以来自己接受的不是叶卿鱼友情的关爱,而是来自叶卿鱼暗恋的爱意,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有一刻察觉到叶卿鱼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是傻逼吗?脑子是放在冰箱冷冻彻底冻坏了吗?为什么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