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冬雨几乎下到了天亮,雨停之后,随即就换上了晴天,远处的晨光刚一冒头,就穿过迷雾般的云层撒向了被雨水洗过的美丽人间,冬日寒冷,阳光却格外的温暖,就像此刻抱着爱人不想起床的某人一样。

    一件浴袍一件睡袍各自散落在床边的地上,雾蓝色的窗帘紧闭着,只能从微小的缝隙里透进来一丝光亮,床头柜上一瓶雕花精致的瓷瓶歪倒在一边,而里面的膏药已经所剩无几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不过床上貌似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身体,凑近看才能看见叶卿鱼脑袋上的一撮头发露在被子外,甚是可爱。被子里的两个人紧紧的抱着彼此,叶卿鱼大半个身体此刻都放在段白鹤的身上,而段白鹤一只手环过叶卿鱼的腋下,另一只手搭在叶卿鱼的窄腰上,时不时的还动手捏一捏,本能的心疼着昨晚被折腾坏了的叶卿鱼。

    只是懒床终究躲不过自家助理的疯狂催促,段白鹤听见了持续不断的敲门声,他抱着叶卿鱼又往被窝里躲了躲,想要忽略那要命的敲门声,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床边手机炸裂般的响了起来,他迅速的伸手挂断,轻拍着怀里被铃声吵到的人,直到怀里的人再次睡去,才烦躁的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果然是他那敬业的金牌助理。

    段白鹤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臂,生怕一个不小心弄醒了叶卿鱼,昨晚叶卿鱼被折腾惨了,睡的那么迟,得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段白鹤随意的裹上浴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打开门之后,还没等王猛说话,就堵住王猛推他往后走,手一勾就把门关上了。

    段白鹤烦道:“敲什么敲?一大早烦死了!知不知道最暖温柔乡?天那么冷,我抱着人睡的真香呢!就听你一个劲的敲门打电话了!”

    “......”王猛知道段白鹤昨晚肯定和叶卿鱼在一起了,说不定还整夜纵情宣靡,想着他操劳一夜,就忍住怼他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的说:“祖宗,昨晚不是说好早上六点就来接你的吗?你上午有戏要拍的,你难道还想继续请假,小心陈导给你小鞋穿。”

    段白鹤扒拉一下自己睡的乱糟糟的头发,不屑的说:“他可舍不得,这部戏可指望我这个巨星了。”

    “一大早的别自我吹嘘。”王猛烦死了,看了眼时间:“哥,我们能不能赶紧洗漱,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和叶小鱼说一声,他昨晚累坏了。”段白鹤转过身推开门,脚刚轻声的踏进去,又转过头来小声的对王猛说:“你别吵了,小心把小鱼儿吵醒了,你回我家等我一会儿,十分钟就回来。”

    王猛真想把自己耳朵堵上,他妈的谁想知道叶卿鱼昨晚有多累啊!真是受不了了。他怒起转身回了隔壁,关上门的时候又小心翼翼的,生怕再遭段白鹤瞪他。

    段白鹤回到屋里,叶卿鱼还窝在被窝里,只留出一小撮软软的头发,段白鹤站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只那一撮头发,都能让段白鹤生出无限的温柔和眷恋来。他蹲在床边,抬手摸了摸叶卿鱼的头发,然后俯身亲了一下,小声的说:“小鱼儿,老公要回剧组了,哎操,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不想回剧组拍戏,真想在家陪着你,老子终于明白‘君王不早朝’的感觉了,舍不得啊。”

    “吵死了。”叶卿鱼略微沙哑的声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一截白皙光滑的手臂落了出来,搭在了段白鹤的脑袋上:“你可以滚了,我好困,要睡觉。”

    段白鹤抓住叶卿鱼的手,裹在手心,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又掀开被子把他的手放进去,就看见了叶卿鱼如瓷般的肌肤上,有许多淡青色的痕迹。段白鹤心中一疼,有些歉疚的想起昨晚自己的粗鲁,他刚想去亲吻去安抚一下,就被叶卿鱼推开了脑袋。

    “别黏糊了,我一个男人,不需要你如此怜惜,赶紧去洗漱去,别等会又让王猛来叫你。”

    段白鹤只好起身,站在床边交待道:“那个药膏......嗯,蛮好用的,有消肿止疼又消炎的作用,改天让我妈再给你弄点,反正要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