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切恩诺·阿佐洛国王在诗中说过,理想乡的建成不是不可能。”艾谢尔坚持道,“只要坚持寻找文学的救济之用,总有一天……”

    “胡闹!艾谢尔,你是个聪明警醒的孩子,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欧切恩诺·阿佐洛本是祸国之君,他的话又怎可相信。”诺索尔侯爵拍了拍艾谢尔的肩膀,“欧切恩诺·阿佐洛的作品现世几乎已无流传,能被你看到也属机缘巧合。看过便忘了吧。他是一场梦,救济之说也是一场梦。文学本就是无用之物,过于耽溺其中只会愈加痛苦。”

    艾谢尔转头望向窗外。

    雨下了一整夜。今天早晨刚停了一会儿,现在又下了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他算了算。离比阿特丽丝成婚已经有两个月了吧。

    他打了个哈欠。

    “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那个亚克公爵要送我这些东西?”比阿特丽丝撑着下巴,端详着壁炉上的画像,“虽说是一番心意,不挂起来也不好……但是,这和我实在没几分像的吧。”

    加尔尼特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不认识什么德雷亚克公爵。估计和父亲有过交情吧。”

    “画像也就算了。那么那件缝得乱七八糟的裙装呢?哪个公爵会送这样的礼物。”

    “好歹是人家的心意……你就别再多想了。”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你说会不会暗藏什么玄机吗?”

    加尔尼特躺在一边快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道:“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诺索尔侯爵吗?可别让他等你太久了。”

    “对啊,我差点忘了。”她腾地站起来,“那我先走了。什么嘛……睡着了啊。”她走过去替他盖好薄毯,吻了吻他的脸颊后就出去了。

    加尔尼特似睡非睡地半张着眼睛,瞧着壁炉上那幅画像。

    在卡吕布狄斯王国送来的大量新婚贺礼中,唯独德雷克亚公爵送的礼物最为莫名其妙。一幅画,一条裙装。礼单上的大多数人他都识得,可这个德雷亚克公爵,他非但不认识,还不曾听说。

    他不但钟情于绘画,更是个懂画之人。虽说这幅画像构图精巧,用色细腻,可实在不能算是出自大家之手的作品。更何况这幅画虽名义上是为比阿特丽丝所作,可画中女子只有三四分像比阿特丽丝。更可笑的是那条裙装。尽管布料上乘,装饰华贵,可做工着实差强人意,怎么都不像是送得出手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