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还有些刺眼,男人逆着光蹲在他的面前,宋沅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去看清楚男人的脸,但始终无用。
对方的五官在他眼里极其模糊,宋沅只能看到他眼底的担忧。
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世界仿佛静止了般。
刘海被微风吹乱,挡住了眼睛,宋沅眨眨眼,看着眼前的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因为过于疑惑,声音听起来有些软软的:“宴辞越……?”
他呢喃着,在快要碰到对方脸颊的那一刻,被轻轻握住了手腕。
炙热的温度似乎顺着手腕一路蔓延至心尖,宋沅被烫地瑟缩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骤然变黑,无力地往前倒去,被对方接在怀中。
清冽的气息萦绕鼻尖,宋沅迷糊地想,好像真的是宴辞越,宴辞越身上总有一种闻了就让人觉得安稳放松的气息。
他抓紧对方的衣服,费力地睁眼,想去看清对方的脸,意识却控制不住变得涣散,最终晕了过去。
“你把人家都快饿成骨头架了,”昏暗的房间内,穿着白大褂的陈医生摇摇头,悲叹一声,“你瞅瞅,那身上有肉吗?哎哟我的天,发烧发成这个样子你才给人家叫医生,他和你是不是有仇啊,你是不是想把人家烧傻?”
顾应迟坐在床边,闻言没反驳,只是垂眸盯着宋沅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睡够了就会醒,他没休息好,又发烧了,才会晕倒。还有,太缺营养了,你要好好给他补补,”陈医生摸摸鼻子,“你亲戚吗?我看着不像啊。”
要是亲戚的话,不可能这么营养不良吧。
“不是。”顾应迟淡声道。
“哦,那我走了,针打完了你会拔,对吧?”想问的话及时止住,陈医生把开的药放在桌上,“每天三次,注意饮食,注意休息。”
没得到顾应迟回应,陈医生转身就走,关上门之际忍不住瞄了顾应迟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着床上躺着的少年,眼里似乎只剩下那少年时,有些唏嘘。
顾应迟性子冷淡,这么在乎一个人,还是他认认识顾应迟十几年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