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医者而言,药材是重中之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医者没有好的药材也难治病救人!可是上好的药材往往产量有限,是以江南五州的药行以前每年都争药材争的头破血流,百年前,为了平息争药事端,五州的药行约定,每五年举行一次辩药大会,届时邀请周朝各大药材商见证,五州各派两个代表参加鉴药和制药比赛,赢得大赛的州拥有优先向药材商下单定药的权利,然后按名次高低决定药材的分成比例!
是以,五年一届的江南辩药大会,关系到了每个州往后五年的药材多少以及药材优劣,更关系到药价。
而柳州医行已经连续十年,输了两届的辩药大会!已经连续十年,上品的药材连丝毫都没订到过,就连寻常的药材量也少的可怜,不得不再花高价从获胜的州购买!
而顾长生的出现,让他们重新看到了希望,那就是他们柳州的救命稻草,只要能请的她代表柳州医行出赛,相信这次辩药大会,柳州医行就算不能拔得头筹,名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第二日,满柳州的医者果然发动了家老小,甚至亲戚邻居,满柳州城的寻找顾长生的下落,一时之间,顾长生之名,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而此时的顾长生,正在接待来客。
这来客也不是别人,正是她在百里山下租住的这个小院子的主人。
“娘子,这次来,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听进城的邻居说,租我这院子,出了人命……”小院的主人家姓刘,来人正是刘家在城里做买卖买了房子的儿子,名叫刘生,此时他一脸为难的看向上座的顾长生。
顾长生叹了口气,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原本打算着等宋伯回来,让他去找这刘生一趟,租人家的院子出了人命,这事儿放哪里,都得给主人家一个说法,顾长生脸上略有歉意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憨厚汉子,“家中最近恰值多事之秋,是长生疏忽,还未来得及去给们商量此事,这院子因为我家沾了血腥,长生实在有愧,不知主人家是如何打算的?”
刘生在城里开了个杂货铺,为人憨厚老实,做生意也诚信厚道,此时他也是一脸愁容,“娘子有所不知,我也正为这事儿犯难,说家里出了人命,这往后可怎么再好租给别人?”
他已经将二老接到城里养老,这院子每年夏天租给前来避暑消夏的,好歹每月能有十两银子的进项,尽够他们一家老小半月的开销了,可出了这事儿,往后哪个还敢租他家的院子啊?平白的少了这么一个进项,他怎么能不犯难?
“主人家,要不这样,这个院子,做个价,我买下来可好?”顾长生知道坏了人家院子的风水,搁谁谁都会来要个说法,她也早想好了应对之策,这个小院子就在百里山下,她买下来,往后夏天无事能来避暑消夏,寻常时候来采药也有个歇脚的地儿,主人家若是愿意卖,倒也算得上是件两其美的事儿。
好我好大家好哇,看这刘家儿子也是个实诚的,希望他不会漫天要价才好。
刘生听了这话,脸上的难色不减却加,叹了口气,“娘子有所不知,这院子本是我家的祖宅,是我们老刘家的根本,不到穷的揭不开锅,谁会去卖祖宅?如今我也小有家底,在城里置了房,按说出了这坏风水的事儿,这院子卖给倒也无妨,可是我家二老犹在,二老年迈念旧,不租出去的时间隔三差五的还领着我媳妇和孩子来住上三两日,这要是卖了的话,二老心里指不定得多不舒服。”
“若说不卖给,借着这事儿让赔些银钱,倒还显得我们老刘家不厚道,我可是听隔壁的向阳的说了,那夜出事,可是奋不顾身的救了他的,我和他本是穿过一条开裆裤的发小,这份情,咋说我都得顾念一二。”
刘生一边说还一边忍不住的叹气,夏天把院子租出去的几十两银子的进项与他这种干小本买卖的来说,可不算是个小数目,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取舍,分外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