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澈再醒来时,人已经在一座不知比她芜山的校尉军帐要华丽上多少的大帐之内。
榻上明黄内饰,案前白虎皮主位,搁置衣帽盔甲的盘龙架四角都雕着欲飞的金龙……
看来她这是在皇帐里了,那待会儿是不是就要见到赵倾城了?
如此九死一生的走了一遭,盛澈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虽说先前还心心念念盼着见他一面,如今当真要见了,她又该说些什么才好。
犹记得两人上次的不欢而散……
帐外忽然兴起一阵杂乱,声音不大不小的传了进来。
“当真不让臣见?此人确是如陛下所说那般?”
“舅舅,她如今重伤在身,不便相见。”
“陛下可知若是此事传回上京……罢了,等她醒了臣再来便是。”
听及此言盛澈起身查看自己一番,除了鏖战时耗尽了体力,也只有脖子上一道伤,还是她自己弄得。
何来重伤一说?
这时,帐外响起了脚步声,她赶忙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帐帘被掀开带进了一阵冷风,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盛澈清晰地感受到榻前之人沉重的呼吸和身上五木香的味道,实在太过熟悉。
一道冰凉的触感带着指尖的微颤通过盛澈的脖颈传递了过来,她感觉得到来人在小心的查看自己脖子上的伤。
“为何要自尽?为何来了西北也不见我?可以为我战死却不能留在我身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