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来解释……”
“作何解释,”盛澈当即打断了他:“解释说包庇她纵容她至如此地步,是因为她爹崔明逸如今在朝堂能祝你一臂之力,所以你一时半刻的动不得她。那你告诉我,崔明逸官居一品当朝宰相,树大根深何时能倒台,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年?到时你就能痛下杀手了?到时你就舍得了?你是不是当我盛澈好糊弄!”
连盛澈自己都未料到,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想着骗她。
“所以你是觉得我对崔芸惜有情,才没处置她?”赵倾城眸色越发的深沉,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未曾明白过自己对她的心意。
“若不然哪,太皇太后是如何去的你分明早已知晓,却故意瞒着。好,你是帝王要顾全大局,我信你一次,可地舆图既已到手,为何却迟迟不见你有任何动作,不是有心包庇又是什么?虽说帝王家一向情比纸薄,却总归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你不忍心动手,那便让我来帮你好了。”盛澈冷声甩下这话,不再看他一眼。
赵倾城的眼神此时太过哀怨,殷红的眼尾带着水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他一向如此惑人心智,总让人误以为是不是错怪了他,她绝不会再上当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满腹的解释被盛澈这句无关痛痒的话给生生止住了。
原来在她眼里他是如此之人。
也对,他是皇帝是天子,召进宫的妃子自然随他心意去宠幸。
却偏偏,只有他一人觉得从前在东宫之时召幸了太多的侍妾,甚是对不住她,给不了她从头至尾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在遇见她之后便固执的再也不去碰别的女人。
他甚至还在正尘告知自己她的怪癖时万分的庆幸,他没再碰过别人,因为怕她嫌弃自己。
从前她将自己往别的妃嫔宫里推,他还自欺欺人的劝自己,他二人尚未在一起,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可是到如今,她已经成了他的皇贵妃,已经答应要给他生儿育女,却还是对他的后宫漠不关心,在她心目中,或许只是杀了一个他宠幸过并且有些情谊的妃子罢了。
他是该庆幸将他整颗心都塞满的人属实大度,还是该让自己清醒过来其实她根本不在意。
蓦的,赵倾城满目萧瑟的苍白一笑:“若我说我就是不舍得杀她才留她至今,你当如何?”
盛澈掩在袍袖里的手攥的没了血色,面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如何,我晓得你不舍的,所以我来动手,后路我都替你想好了,若按我说的做,崔明逸定然不会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