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自小莽撞,我怕她为我的事内疚,再去做些傻事。”
兰鸢起身帮杨觞揭开后背已被鲜血浸湿的衣衫,又小心翼翼的用湿帕子擦着:“小九要是知道公子这么为她着想,一定很是感动,愿有一心人,时刻记挂才是幸事。”
“你……你知道她是……”杨觞神色微动。
“兰鸢并不聪慧,小九喝醉贴身照顾那几次,才发现了她女子的身份。不过,兰鸢绝不会说出去,小九救过兰鸢,兰鸢感激在心,公子也请放心在枫林晚住下即可。”
杨觞看兰鸢给自己包扎伤口如此娴熟,心里的话在嘴边绕了许久,又想起和盛澈的谈话,才生生把想说的咽进了肚子里。
兰鸢看着杨觞背后纵横的伤疤,忍不住在他身后碰了碰,却在杨觞发觉前收回了手。
看着这些伤口,心底的思念渐渐涌了上来,眼前竟也雾雨蒙蒙,那人决绝离去的身影,还是一如往昔,在脑海挥之不去。
“公子真的不认识江逢吗?”兰鸢喃喃自语着,声音小的几乎只能自己听到。
杨觞心中一滞,换上兰鸢给他拿来的干净衣衫,缓声道:“在下确实不识,但在下一定尽量帮姑娘打探江大哥的行踪,还请姑娘宽心。”
兰鸢脸上又回复如初见时的笑容:“真的吗?那兰鸢在此谢过公子了。”
杨觞看着兰鸢抱着药箱离开的纤弱背影,心头却是思绪万千。愿有一心人,时常可记挂,多么卑微的愿望。
他现在,不也如此吗……
盛澈和冯和槿顶着破晓的云雾,快步走回了宫中。刚进了南兴门不到半里,便看到凌与枫带着大批的御前侍卫从他们面前走过,远远看到盛澈他们竟还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哎?这老凌怎么见到我就跑哪?”
盛澈拿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冯和槿,哪知他瞳孔微颤,唇角也抿的没了血色,提步便去追凌与枫。
盛澈也后脚飞快跟上,只听冯和槿语气焦急:“大人袍子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