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能理解,这本就病恹恹的不招人待见,如今嫁了人,又嫁了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这样的事情搁谁身上不心寒?
胡氏想到丈夫嘱咐自己的话,上前挨着谭氏坐了,低头看见谭氏右手边的药碗,不由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嗅到空气里一股发苦的药味,方才进来只注意到屋子里太黑,竟没注意到这药味。
她有些下意识的想捂鼻子,可想到谭氏病着,自己这样不太礼貌,忙忍了。
“大嫂……”
胡氏斟酌字句,缓缓开口。
“大嫂,你才进门不久,按理说有些话,我说出来有些唐突,只是同为女人,你的苦楚我也能明白几分,这世道艰难,女人不容易,有些事若是再看不开,就更难了。”
没有人回应她,谭氏静悄悄的,仿佛是睡着了,胡氏看不清她的脸,坐了一会儿,正打算告辞,谭氏忽然就开了口。
“我知道你的意思。”
胡氏愣住,就听谭氏道:“他是什么人,在我嫁进门就知道了,你真以为他真能拿走那些东西?”
这话什么意思?胡氏忽然有些不明白。
“我早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那些嫁妆也早就换了个地方,至于父亲给的那些银子,除了下面是石头,上面全是父亲给我准备的祭品元宝。”
莫名的,胡氏身子一麻,忽然脚底发凉。
“他拿走的那些不过是些让他丢命的东西,他想算计我,咳咳……”
谭氏没说完就咳嗽起来,离开了谭氏的院子,胡氏久久不能回神,仍觉得通身发凉,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没想到谭氏竟然如此通透,原来她早就什么都看在眼里了,不过是按住不发而已,可你若是真的动手,那等待你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
如今大伯欠了一屁股赌债,若是被人抓住,身上没有银子,只怕也是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