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牌上占地面积最大的是一位女艺人的形象宣传,她应该是叫安布瑞拉还是巴布拉之类的。这位声名不鹊起的女影星只接受轮流式的走穴表演,从不接单个的私活。
公交车姗姗来迟。路边滑轮椅的老头都这车移动得快。
有选择强迫症的我在上车后,眼一闭一睁地随便挑了个座位。这座位凉的我呦,与其说是坐在了公交车上,不如说是坐在了会移动的南极冰块上。
我上高中时用来增加屁股温度的坐垫花了连3块钱都不到。当时的我极为自私,别人的屁股不能亵渎这坐垫,它就像是我屁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古以来就属于我。
不是老司机的司机每次将车停靠到站点,上上下下的人不绝于目。这让我有种活在围城里的感觉,城里人想下去,城外的人想上来。
上来的第一个人穿着一身假皮的亮色皮衣,戴着近墨者黑的墨镜,看起来像是意大利黑手党的穿衣风格。
墨镜哥拿起电话直言不讳地说“我的确想收养个卡哇伊的女儿,但你们寄养中心只能提供15岁的。天啊,你们为何不直接干脆给我整个18岁成人的?明白了吗,我不想要15岁的,我要15岁左右的!”
第二个上车的人显得醉醺醺,他左手拎着一只缺胳膊少腿的烧鸡,右手拿着一瓶红不拉几的红酒。就座后,他先是大口撕咬着鸡脖子,然后用酒将肉“咕噜”地一声送进了食道。
酒壮怂人胆,醉客开始言颠语倒地诉说着往事烂醉如泥的他曾经暴打了一顿打不还手的犀牛,然后因为一脚踢在了犀牛角上而脚折。
这件事引起了社会的高度重视,经过多方人员的取证调查后,法院最后判定犀牛有罪,处罚动物园禁闭6个月。
第三个上车的人面相堪称是标准的苦瓜脸,他拿着白手绢擦了擦眼角止不住的泪花。
将家丑不可外扬的俗语抛之脑后的他开始自述昨晚结的婚。但还不到24小时,他老婆就开始跟他冷战了。具体原因是他舞枪弄棒的经验不足,时间太短。
或许他可以用更积极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比如说他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一天,就达到了许多夫妻花了几十年才达到的境界。
第四位登上车的是个打扮得非常潮的女孩,开着手机直播在市井之街上招摇过市。她开始声情并茂地在车上手舞足蹈起来,以博看客们一笑。
主播们都是靠打赏赚钱的,所以做直播得巧立名目地拉拢豪绅们捐款打赏,只有土豪打赏了,其他趋炎附势的看客们才会跟着交钱。
在得钱之后,土豪的钱如数奉还。看客们的钱,三七分成。主播、土豪、看客们在各自的环节当中都得到了满足,可谓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