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强迫症的博士正有规律地按从小到大的顺序吃桌上摆放着的重量不一的花生。
大众普通人吃花生都是一个一个地往嘴里塞,嚼完了再往里扔一个;而奇人异士的博士自然有奇特的吃法,那就是五个往嘴里一送,三个一块儿下咽。
提到不走寻常路的博士,就不得不顺带介绍下他那声名显赫、富甲一方的祖父。
他的爷爷以前是京城的大官人,在家中排行老八,人送绰号“京八”。京八爷又因为有喜爱扒丫鬟衣服的癖好,又被府上的仆人们称为“扒衣老爷”。
正是因为这端庄优雅的贵族家风,才造就了博士如今的君子风范。
“我的爷爷是个挺有范儿的老头,但我老爸就差劲多了,”博士说道动情之处,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我老爹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对于整日以酒度日的他来说,唯一的父子互动时间就是我把他那喝完的酒瓶子给扔掉。”
听起来是场谈父论爹的辩论赛,天娇不甘示弱道“我是我爸一手养大的,他在一家妇科诊所上班。在懵懂无知的小时候,每次他带我去那里玩儿时,我都觉得他的工作是无聊透顶的。有的时候,我会把润hua液涂在鞋底上,假装我是在光滑的地板上溜冰。”
我夹了一口刚被店小二端上来的黄焖鸡,滚烫的鸡肉差点闪了我的舌头“我老爸嘛,在严格意义上讲,他是吃猪肉排骨给噎死的。无独有偶,他也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
本来不想参与这个如悲伤逆流成河般话题的云星努了努嘴,但口中还是发出了哀语“我整个形单影只的青少年的时期,都是默默地望向窗外以期待父亲哪天会回来,实际上并没有等到那天的到来,我后来才知道他早就跳楼自尽了。”
一时间,饭桌上的四人默不作声。悲哀之情,无以言表。
我踉跄着起身,把酒杯举到头顶“何以解忧,唯有千盏杜康。来,为各自的混账父亲们干一杯!”
四个酒杯碰撞的一刹那,夹杂着泡沫的酒水溅了出来,洒在了天娇纤细的手上。
我从纸盒里摸出一张纸巾来,递给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天娇,她对我莞尔一笑。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可见酒是个可以消愁的好东西,难怪一事无成的男人们都喜欢对酒水趋之若鹜,并且把醉酒之后犯下的种种错误都怪罪在酒上。
几杯扎啤入肚,膀胱量甚小的博士直奔厕所而去,不过不到三秒钟,博士又摇摇晃晃地回来了。
天娇疑惑地看着有些微醺的博士“现在的男人解手都如此之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