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荼蘼没打算隐瞒他们,扶着被两棍锤得差点半身不遂地走出厨房,坐到客厅里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上,又让其他人一起坐下,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主要是不说不行,晚上他就回安河市去了,明非澜也会跟着他一块儿走,以他现在的情况,保不齐以后会有更多的邪祟精怪找上他的家人,这会儿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他们就能长点心,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被附身了都不知道。
就算被附身的人没有自觉,其他人也会有所警觉,然后想办法让其恢复知觉。
这才是江荼蘼的目的。
“邪祟?指尖血?附身?”搞文学的江怀雪第一时间提取出剧情关键词,捧着江荼蘼的手打量他刚裹上创可贴的伤口,一脸惊叹,“好家伙,三哥你的经历比我写的都精彩。”
江荼蘼想了一下她书里的情节,什么上天入地大杀四方无所不能,什么开山裂石天崩地坼穿星碎月,觉得她多少有些抬举自己了:“别别,当不起当不起。”
一个邪祟就让他够头疼了,江怀雪笔下主角遇到的东西但凡出来半个,都能把他锤进地底,那他也别改命了,老实等死就是。
“所以你刚才为了把邪祟从我身上赶出去,用扫把杆子下死手把我打了一顿?”江鱼舞摸摸印着一条红印子的脖颈,再揉揉青了一片的肩膀,苦着脸说:“不至于吧……”
“邪祟可不是好惹的,比起你们熟知的妖怪,它们更加穷凶极恶。要想对付它们,须得先在气势上压制它们。打你是为了营造气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江荼蘼无辜地眨眨眼,把本就属于邪祟的锅扣死在它头上,“可惜我专业不对口,没能彻底留下它。”
江风云提着医药箱出房间里出来,挑出一瓶红花油和两帖膏药,帮江鱼舞揉开淤青处的瘀血。因淤青面积较大,坐在他身边的江荼蘼也上手帮忙。
江鱼舞“诶诶诶”地叫着喊疼,两个弟弟却充耳不闻,该用多大力还用多大力,任他在沙发上扭得像条蛆也逃不开他们的魔爪。
江花事看不过眼,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大哥,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被附身的吗?”
“这个我哪知道啊,我……”江鱼舞龇牙咧嘴地说到一半,忽然感觉不对,“不对,我记着我好像是看到荼蘼的快递之后失去的意识,那个快递呢?”
“我的快递?”江荼蘼一愣,这一愣神的功夫,江怀枫已经把没拆开的几个快递划拉过来了。
大大小小的包裹里,最小的两个只有巴掌大小,都写着江荼蘼的名字,但寄件信息这一栏是空白的,寄件人姓名写的也是一个假得极其明显的假名:贰佰五。
“这要是寄件人的真名,那他一定拥有一对世界上最好的亲爹妈。”江鱼舞对着包裹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