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软榻上,云媞裹着薄毯斜倚高枕,素手撑着额头,眉蹙郁色,脸色几分脆弱,看着便憔悴不已。
零壹本来知道郡主是装的,可这会儿越看,她都怀疑郡主是不是真病了。
云媞咳了两声,半敛着眼尾,虚弱道,“沁姑姑真是折煞本宫了,姑姑是皇后娘娘身侧亲信侍女,哪里能够劳烦姑姑照顾本宫呢。”
沁姑姑立在一旁,始终谦顺。
不卑不亢,油盐不进。
“太子妃哪里话,皇后娘娘爱重,视太子妃为己出。奴婢不过是一介宫女,只不过比起旁人更要多些细心和周到,太子妃身份贵重,服侍照顾是奴婢的本分。”
太能说会道了,云媞真的快编不下去了。她发自内心的咳了两声,就差咳出两口血来表明真心了。
视她为己出这等丧心病狂的瞎话,竟也能说的这般真心实意,理所应当。
她在脑袋里组织语言胡编说辞时,忽听零壹行礼,语气隐隐激动,“参见殿下!”
云媞抬目,头一回见到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她见到郁辞时愣了一会儿,不为别的,只是单纯被他的姿色风华迷住了。
他今天竟传的藕荷色暗纹衣袍,袖口是精致的散簇朵花纹,衣领滚边是细致的花枝。这样花哨阴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竟然意外地好看。
她只见过女子的藕荷色衣裙,还从没见过男子穿这个颜色的呢。
郁辞肤色白皙,衬着这亮色,似乎显得更白了。墨发如拂,魅人的很。若是眼尾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一眼,泪痣都仿若成了妖冶色。
云媞木然地望着他,视线凝在他身上,心跳的厉害。水眸浸润,脸颊都不自觉红润起来。
郁辞一到便听说太子妃病了,眉眼都冷了两分。他进殿看到云媞无力地靠在榻上,裹着薄毯,心都揪紧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