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疾泉才一微笑,“你不必太过紧张。其实——你看看武陵侯。”
君黎顺着他目光往前看,武陵侯风庆恺正与秋葵相谈。他既自称要向秋葵学艺,如此自也不奇。
“怎么?”君黎并不解他意。“幻生界、武陵侯的船都有人看守,况我们操船也并不熟练,若要夺船——”
“何必夺船。武陵侯对别个是敌意多些还是好意多些,倒还看不出来,但是对秋姑娘却有些不同,此事只要秋姑娘开口,武陵侯岂会袖手旁观?”
“秋葵?——她与凤鸣不睦,怎会为他开口去求外人。”
“沈凤鸣若不能脱身,你必不肯顾自离去,可对?”
“不错。”
“你若不肯离去,秋葵可愿独自离去?”
“……”君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因他到底是明白了单疾泉这番话里的意思了。
“可若要为此利用秋葵,陷她于险,或是逼得她又欠了旁人的人情,绝非我本意。”君黎道。“我还是另想办法为妥。”
“你为何认为此举是‘利用’?”单疾泉摇头。“你若视沈凤鸣为友,你帮他脱险,可会认为他对你是利用?你若视秋葵为友,又为何要认为寻她帮忙是为利用?既然他们二人你都视之为友,何以秋葵相帮沈凤鸣,便偏要只剩‘利用’?”
“是啊。”苏扶风接口道。“秋姑娘对沈公子的误解,多是因为娄姑娘吧?今日生之事对于娄姑娘虽说甚为痛苦不公,可对沈公子,却也不失为与秋姑娘解清误会,释去前嫌的机会。纵然真相一时难以尽明,不过秋姑娘天性善良,只要误会略消,帮沈公子脱困也未必是她所不愿,该算不得利用她、逼迫她,对么?”
沉默了一会儿,君黎方将目光投回到台上:“好,我去找她。”
见君黎起身待走,单疾泉又道:“若一会儿情况有变,我料这三支之会也便止于今日。无论你们从哪一面离开此岛,都设法到此岛东北八里岸边,月山南麓,我们在那里会合。”
君黎点点头。
待他离去,刺刺才嘟了嘴道:“爹,我们真的一点忙都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