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苓拗不过他,只得在隔壁找了间空屋,将徐大夫的弟子安置了下来。

    叶雨潇一夜昏沉,脉象却不安稳,薛静妤与顾元朗提心吊胆,尽管两人可以轮换着眯一会儿,却都不敢睡,睁着眼睛守了她一夜。

    天微微亮时,叶雨潇睁开了眼,薛芳苓和顾元朗稍感安慰,齐齐围上前,问她此时感觉如何。

    许是那副减了剂量的药生了效,叶雨潇自我感觉清明了许多,能开口说话了:“我没事,你们别离这么近。芳苓,你怎么还在,你不用去查房的么?”

    “我在您这儿,就是查房了。”薛芳苓说完,怕她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董院使知道我在您这儿,自会重新排班,人手是足够的,您安心养病,不必忧心。”

    “是,董院使在呢,无须我操心。”叶雨潇说了两句话,又觉得胸闷气短了,眼皮也沉得厉害。

    她刚醒,又想睡,这状态绝非好事,薛芳苓心下着急,赶紧把董毅找了来。

    董毅给叶雨潇诊脉的时候,顾衡和顾清颜也到了。顾清颜手里拎着食盒,见董毅在诊脉,便先将食盒搁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只满脸紧张地盯着董毅看。

    在如此灼灼的目光下,董毅格外谨慎,诊了好一会儿,方才朝他们摇头,:“还是老样子。”

    平南王府的人都是乐天派,顾衡也不例外:“老样子,说明没有继续恶化,这是好事。”

    顾清颜随之点头:“表姐才服了一顿药,没有马上见效很正常。”

    顾衡认为她说得很对,对董毅道:“董院使,劳烦你继续用药。”

    董毅应了一声,让薛芳苓照着昨晚的方子去抓了药。

    待得药煎好,喂叶雨潇服下,顾元朗和薛芳苓回去补觉,董毅去查房,顾衡叮嘱了顾清颜几句,亦先行离去了。

    叶雨潇服过药,似又清醒了些,半靠在迎枕上,叮嘱顾清颜:“你把口罩戴好,记得时时洗手。”

    “放心,我就没打算把口罩摘下来。”顾清颜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粥,摸了摸碗壁,“搁了这会子,温度倒正好,我喂你吃点,光服药,人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