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默在李凤鸣看来,就是萧明彻并不想让她知道今日在讲学馆的事。
她自己算是在沃土里被精心养育起来的,纵然遇到难关,或多或少总能得到些护持。
所以她无论到什么地步,都会有筹码一搏,常常绝处逢生。
所以她之前看到萧明彻孤军奋战、举步维艰,深感他不易,就总想伸出援手。
这些日子她才慢慢醒悟,萧明彻和她太不同了。
萧明彻是被随手抛在崖边石缝里的种子,打从最开始就站在绝境的。
有没有后盾、有无人护持、有没有她的帮助,对他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只是难易程度的区别而已。
他有一套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求存之法。
李凤鸣好声好气道:“我知道,你有你的章法,未必需要我多嘴。但这次我实在担心,不想看你跌进坑里。我就妄言最后一回,你若觉得不对,就当什么也没听见。我保证往后再不会管你的事……”
“再不管我?”萧明彻打断她,停下擦手的动作,抬眸直视着她,“那你想改去管谁?”
“啊?”李凤鸣眼看着他神色转冷,面色沉黑,黑中带绿……
“萧明彻,你这一脸疑似捉奸的表情,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接话。”
*****
淮王府,北院书房。
宽大的桌案上堆满了卷宗与抄纸,一摞摞放得高高的。
从萧明彻这边望过去,对桌而坐的李凤鸣只露出头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