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要笑话你,”李凤鸣脑中有些乱,“我只是问你,讲学馆里那两人是谁。”你摆这么大阵仗吓唬谁啊?
“年轻那个是廉贞。当初庆功宴时你不是见过?”
萧明彻突然想起她在宫宴上还夸过廉贞,忍不住偷偷撇嘴。
“我今日没看清他的脸,只听到他说话。”
李凤鸣有时能靠声音识人。
譬如今日在辩理场,她认出绿衣妇人是大长公主,就是因为去年大婚典仪上,曾隔着盖头听过大长公主当面祝福。
但当初宫宴时,李凤鸣没与廉贞交谈过,对他的声音没印象,所以今日没能认出他。
她从满桌卷宗里抽出一卷封面标记着“闻”字的:“年长那位呢?”
“闻泽玘。”
尽管李凤鸣对这个答案有所预判,但听萧明彻亲口证实,她还是略感震撼。
“闻音的父亲,大学士闻泽玘。”
李凤鸣颔首,快速浏览着手中那册关于闻家的凌乱记录,同时举起右手比出个大拇指。
“萧明彻,我从前小看你了。”
闻家世代书香,名声清贵。族中出仕者多只在实权职位上短暂历练几年,最终转入大学士院成为皇帝的隐形智囊,并专注学术、点拨一茬茬年轻学士学问进益。
像闻泽玘这种人,各国朝堂都有。
手中无实权,轻易不涉政见之争,不屑也不必刻意去经营党羽、人脉,所以平日在朝中地位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