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陈唐身份后,宁弈反而有点拘谨起来了。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下子便被拉开,隔着鸿沟。一个穷酸秀才,一个却是探花郎;功名上的差距,自古便形成了规矩,难以逾越。
陈唐以为他一时间消化不了,也不理会,自顾去伐木为舟。
宁弈找到了话题,问道:“不矜,那大塘乡要坐船过去的吗?”
陈唐点头:“穿过这道峡谷,即可到达。”
宁弈叹道:“果然与世隔绝,住得那么偏远,寻常时候,不懂路径的话,有谁能找到这里来?”
“可不是。”
陈唐随口应了句,又想到即使在通讯发达的现代社会,都还存在着刀耕火种的古老村落。在这方时空,类似大塘乡的地方,肯定有着多处。
不过是不是想象中的美好桃花源,就仁者见仁了。蔽塞的地方固然清净安宁,但物质条件好不到哪里去。自耕自足的生活状态说得好听,可并不好实现。受条件限制,小小天地,不可能什么都具备。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陈唐弄出了一条以木材为主体的舟筏来,放到水上能浮动,可人和马站上去,负重就不够了,根本无法行驶。稍不注意,便会倾覆翻沉。
这一下,可就难办。木材不同竹子,浮力有所欠缺,加上手艺和其他材料的问题,很难造出一艘真正的船。
陈唐看向宁弈,可宁弈更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聿聿!”
此时,胭脂马忽而嘶鸣起来。
陈唐一怔:“你有办法?”
马匹本身会游水,可另有棘手的问题。这道河流虽然水流不急,没甚风浪,但去到大塘乡,可得有一段路程,在驮人状态下,又是另说。
“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