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啊,咱长宁县别说调戏姑娘的泼皮儿见不着一个;就是那寻常干些小偷小摸的贼娃子,都拨堆儿赶着去邻县祸害去了。
咋,你问我小娘子叫咋名儿?
嗨,还真是问对了人了!
小娘子她啊,姓胡,古月胡的古……
“说啊,我叫咋名儿?”
这说书的中年儒生,眼一瞪直,头一缩,身子就往桌子底下窜。
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听客,跟个鞭炮窜进了羊圈里,推推搡搡里头,前脚跟踩着后脚跟的,“哗啦啦”倒了一大片!
有倒霉蛋的,直接就被撺到楼梯口,二话不说,“咕噜噜”的就往楼梯下滚!
“晃荡”的盘子声、“哎呦”的痛呼声、“砰砰”的脚步声……这醉仙楼啊,一时乱的就跟锅煮沸的粥!
胡三娘笑眯眯地牵着个,头扎着两根短短辫子的小丫头。端下身来,朝着藏在桌肚子里的儒生问道:
“张先生,这是三娘第几次抓着,你编排我坏话的?”
张先生瞧了瞧小丫头,尴尬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小鸭啊,早。”
何小鸭崩着张小脸,气鼓鼓的回道:“先生好。”
紧接着,张先生就想站起来,头一下“咚”的声,撞到桌子上。檀木做的八仙桌,那是个硬邦邦,死沉死沉的!
“哎哟”的痛呼里头,张先生脑门就顶出了个包儿。
看着张先生鼻涕眼泪都一块儿流出来,何小鸭立马就不生气了。赶忙摸出自个儿的手巾,钻进桌肚子里头,帮着擦张先生脸上的脏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