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出席晚宴的拿破仑三世,好心情又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英国记者破坏了。
“皇帝陛下,有传言说,贵国雇佣了鞑靼人作为雇佣兵,参与在日本的战争,这是否意味着,贵国在远东的军事行动并不顺利?”建州人并非鞑靼人,不过在此时欧洲的各类书籍文献中,都作如此称呼,而且剃发的汉人有时候也会中枪,这也是为什么在革命党中,自称支那人一度成为风气的原因之一。
看着眼前这个欠揍的英国佬的嘴脸,拿破仑三世很想夺过他手里的钢笔,然后将他身体反转过来塞进他那个该死的窟窿。
不过拿破仑三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不是他那个在欧陆开无双,在国内一言九鼎的叔叔。
法兰西第二帝国号称自由帝国,允许议会自由举行辩论,出版会议记录,放松审查制度。
实际上,自由派成员埃米尔奥利维耶一直是下一届首相的有利竞争者。
简而言之,他这个拿破仑是个水货拿破仑,许多地方都需要和自由派作出妥协。
既然当不了暴君,拿破仑三世便以“开明的工程师”自居,时刻注意维护自己的人设。
他微笑着举起红酒,向英国记者示意:“记者先生,你们英国人总是想要给法国找个大新闻,然后将我这个皇帝批判一番哪!”
“皇帝陛下,您严重了,只是作为亲密的盟友,我们只是很关注贵国在远东的局势而已,您知道的,英国在清国也有很多利益,我想知道,贵国与清国是否达成了什么秘密条约?”
拿破仑三世呷了一口红酒,露出了看穿一切的微笑,“关于雇佣的清国雇佣军,我可以告诉你,这些瘦弱的鞑靼人和你们从印度雇佣的锡克人一样,只是正常的雇佣关系,并不涉及更多的利益交换。”
“至于你一开始提到我国是否在远东受挫,这完全是不切实际的恶意揣测。”
顿了顿,拿破仑三世又特意提高嗓音向出席宴会的贵族们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英勇的法兰西军人不但在日本节节胜利,更在印度支那半岛上获得了成功,安南政府已经同意将三个南部省份割让给我们。让我们举杯欢呼吧!”
法兰西从越南割走三个省,其实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这次拿破仑三世又拿出来说,主要是为了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