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挤压了白人劳工的生存空间。
失去了工作,这些底层老白男不敢怨恨坐在摩天大楼里喝着咖啡的“先生们”,却将怨气朝着木讷、勤劳的华工撒去。
他们说,是华工压低了劳方市场的价格,是华工抢了他们的饭碗。
这句话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错的。
如果他们也上某乎,一定会对“内卷”这个词赞不绝口。
就在今年开工的太平洋铁路建设中,对爱尔兰白人劳工拖沓的效率忍无可忍的银行家们,已经在考虑用华工全面代替这些爱尔兰蠢驴了。
客观上,华工的涌入确确实实影响了劳资双方博弈的天平。
但问题是,华人以近乎奴隶的姿态建设了美国西部,却没有享受到一丁点建设的果实,这样比黑奴更加卑微的生存境况,却没有引起过哪怕一点点同情。
终于,在中国人的尸山血海上,铁路和城市建立起来,然后仁慈的先生们以一纸《排华法案》,给这些长眠于此的“黄皮猴子”盖棺论定。
一群贪婪的,企图入侵文明世界的野蛮人而已,必须从这个上帝的国度滚出去。
是的,本来就不是人,又何必报以同情呢?
或许,在这些仁慈的先生的眼中,只有一张头皮50美元的印第安人是更加愚蠢可笑的非人生物吧。
……
朱富贵就是这样在白人工头和陈头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起床的。
胡建普通话朱富贵能听个大概,骂骂咧咧的,大抵都是一些催促上工的腌臜话。
要不是以前在网上看过王雷卖鱼,朱富贵根本就不知道“林北”、“三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