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惠林拄着拐挪了过来,道:“只靠胡人怎么可能造在短短月余时间内造出这些城堡,他们卷了灵州、陕北的工匠,之前下官还见到过,其实也是一些苦命人。”
左宗棠看了一眼城墙上已经干涸的殷红血迹,点点头道:“为胡作伥者,虽有难处,但此时他们已成为我部光复秦地的障碍当他们选择屈服于胡人而为他们建造阻挡同胞的坚城,而保全性命与妻儿之时,也应该有了今日死于我等兵锋之下的觉悟了。”
左宗棠叹了口气。
倒不是有什么心慈手软的心态。
所谓慈不掌兵,左宗棠这些年手上沾的无辜草民之血都不知凡几,更何况这些算不上多么无辜的匠人了。
他只是想到,倘若没有大明,没有那位少年君上,自己在后世人眼中,是否也会和这些从胡的匠人一样,成为中华的罪人呢?
摇摇头,左宗棠决定不再去想这么多。
这时候,城墙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色军装的身影。
他轻蔑地看了看远处的南楚军,自顾自点起了一支香烟,指着前方向身边的一个胡人将军问道:“特力克,你快来看看,这些衣着古怪的家伙居然没有辫子,这可是新鲜事!”
“维亚切斯拉夫中尉,无论有没有辫子,他们都将倒在我们脚下赞美真”
“够了,与其赞美这个,不如赞美伟大的俄罗斯帝国吧,只要我们占领西安,就有机会占领北京,到时候无论是莫斯科还是伊斯坦布尔,都一定会支持你们汗王占据长江以北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向胡人们开着空头支票,名叫维亚切斯拉夫的俄官有些意兴阑珊了。
中国人的攻城战术乏善可陈,实际上,乌拉尔以东的民族在伟大的俄罗斯帝国面前都是一群弱小的羊羔罢了。
维亚切斯拉夫没有什么兴致观看这场战斗了。
这些胡人虽然没有纪律也缺乏训练,但凭借着一股子原始的残忍野蛮劲头也足够守住要塞了。
“特力克,请记得晚餐的时候为我多准备一份羊排,谢谢!”维亚切斯拉夫拍拍嘴,低头走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