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做的是开门接客的生意,老鸨虽然心中鄙夷,还是开口道:“百京来的乡毋宁,哦不,我是说,北京来的客官你们可不要说笑。
我们柳影书寓的茶费价格在这苏州河畔可是有口皆碑的公道,您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别的恩客,或者别处的书寓,但凡有半点欺客你都可以去衙门打官司。
但你们如果是没有钞票想吃白食,甚至想要撒泼闹事,最好还是掂量掂量”
“你看不起谁呢?”
佟子叫了起来,“睁看你的狗眼看看,咱金三哥是什么人!那可是打小儿生在皇城根下,喝着玉泉山最地道的山泉水长大的爷们,还能付不起区区四百两银呜呜呜金兄放手,放手”
金庆之一把捂住他的嘴,脸色铁青。
崽儿卖爷不心疼,这杀胚不花自己钱下手可真黑啊!
四百两,有本事你来出!
不过这样的话作为带头大哥的金庆之是说不出来的,他嘴巴阿巴阿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要脸还是要钱,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金庆之思量再三,准备咬牙拼着丢脸面也要拉上同伴离开时,一双沉稳的手忽然拍在他的肩膀上。
同时在他耳边传来一个浓重的广西口音:“朋友请留步!”
老鸨儿不知道为什么神秘莫测的东家今日会来店里,更不知,他为什么会对这几个北京的乡毋宁如此大方。
老鸨儿之前说,她们书寓同李府关系颇深,这其实是她胡扯的。
能在这寸土寸金的苏州河边开书寓,背后自然是有靠山的。
但老鸨儿其实根本不清楚自己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家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