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太难听了吧,巴克利转过脖子,一头将阮福时顶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发出骡子特有的嘲笑声。
很显然,这段时间出差,在海上飘着,不能和拿三带来的那匹,价值1200万法郎的白色小母马长相厮守,巴克利的脾气有点暴躁。
朱富贵拍了拍他的骡头,示意它稍安勿躁。
“不愧是天子坐骑,果然雄壮无比!”
阮福时从泥坑里爬了出来,擦了把脸上的黑泥,道,“万岁爷,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啊,那些南圻人本就不是华夏血脉,长得黑不拉几的,我先祖百十年来向他们传播孔孟礼仪,也教化不得,轻易投了洋人去,我看他日,这些人必是甘当洋奴,为害大明啊!”
朱富贵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的确,阮福时这小子不愧也是当过几天伪帝的,洞察世事还真挺准。
南越人不仅仅在越战是反骨仔,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依然是高度亲西方不安分因素,确实应该重拳出击。
不过……
西贡铁拳的鼎鼎威名朱富贵可是如雷贯耳了。
“阿福啊!”
朱富贵摸着骡耳对他笑道,“那些人想要武装保卫西贡,可西贡未必会领情啊……西贡铁拳……终归不是来自北方的,而是……来自他们的洋大人啊!”
一周之后,西贡总督亲卫队长,那个获得奥运会唯一一枚铅牌的传奇阿三,亲自押解着黎朝伪太子黎维秬来到金兰湾拜见大明天子。
阮福时惊讶的看到,自己下了海捕文书,多年来却一直捉不到的黎维秬,此刻鼻青脸肿,依稀还能辨认正身。
“这……”
阮福时咽了口口水,“打得够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