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瓶盖开了,她牙也有些痛。
“别用牙咬,脏。”徐相年说完,便继续低头看。
速写与角色后几页,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徐相年还在最后一页看见了宋忠国今天新换的、就放在桌上的保温杯。
“……这不是无聊吗。”林西寻说着,晃了晃鼠标,点开浏览器,“但是今天带你来这不是为了让你看这些。”
她搜了个网页,点进去,加载后显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张张漫画海报。
在一切之上,是林西寻曾经与徐然提过并讨论的漫画家新作的宣传横幅。
徐相年看着她登录,又看着她拷贝出几张图,放大给她展示细节:“我之前画的,一直压着没上色——”
于是不需要她再说更多,徐相年便清楚她今天出门的原因了。
徐相年并不是没有见过人画画,很多年前,在柏林。她的母亲很喜欢在下午茶时间后让管家拿着画板、让她坐在花前,亲手为她画油画。她至今还记得当时花园内盛放的无尽夏的香气与形状,甚至于画板上被涂抹的颜料气息她都能回忆起三分。
只是很可惜,这样的时光与无尽夏这一名字并不相符。它只持续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便消失于灿烂的夏季,无踪无息,仿若只是盛夏一瞬即逝的蝉鸣。
但林西寻的绘画方式与她那段记忆相差甚远。
她使用的器具是鼠标。
“我准备明年买块板子。”林西寻按着鼠标,睫毛也被映了一层光。忙于自己小世界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徐相年的疑惑,只感叹于自己的才华,“……我真是个天才。”
徐相年在她身边,看着经过涂抹后逐渐变得与正常人相近的肤色,一顿,问:“学过吗?”
“我妈前几年给我报了个美术班,”林西寻说,“没多久我爷爷奶奶都死了,我前年死的叔叔当时找了个大师点穴,给他俩点了个好穴,花了家里一半积蓄,没钱了,我就没继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