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笑了一会儿，又不笑了，直直的望着连沁，眼里满是珍重。
连沁想了想，安抚道：“你别想太多，我不会给你戴帽子的。”
他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了，贺临会好受些。
贺临衰弱得很快，不过三天，他已经连话都讲不出来了，只能用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时时刻刻追随连沁的身影。
连沁不敢离开他半步。
贺临抓着他的手，嗫嚅几声。
连沁这时候心有所感，总算明白他牵挂的是什么。他笑着说，“你放心，我才不会为你守活寡。”
你走了，他也该离开这里了。
贺临终于放了心，缓缓闭上了眼。这是他生命里独一无二的宝贝，值得被所有人珍视，而不是守着他一身朽骨，沉寂消亡。
连沁俯下身，像以往那样蜷缩进贺临怀里。然后伸手转过他的头，自己贴上了他的额头，带走他的灵魂。
屋子里，两具相拥的身体慢慢冰冷……
空气里，还余一声淡淡的叹息……
……
连沁是被一阵阵钻心蚀骨的疼痛疼醒的。
这感觉，比不他当年洗精伐髓来的轻松，那滋味，完全就是扒皮拆骨，把肉身完全打碎了重组一次。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还有机会重温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