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远心中已经几乎可以肯定,这黑簿子里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韩秋说,那本书王离一直不离身,这可有些麻烦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黑簿子一定是仙法,在思索如何能窃得那本黑簿子之余,他突然萌生了独吞这仙法的想法来,他心道苏家那里就先蒙住,就说没有发觉仙法,等自己拿到仙法,就不必与他们分享仙缘,到时候,仙使定然会只选我一人了!
徐鸿远被心中所想激发了热情,已经完全将这黑簿子当做了仙法,浑然不觉这其中的漏洞。
王离拿捏住徐鸿远急迫的心情,不论诱导成功与否,在时间急迫的压力面前,他总会顺势一搏的。
如此这般,一段时间下来,王离与徐鸿远二人都相处无事,王离一有空就拿出那本套着黑皮的大姚志分册来看,看完一册就换另一册,倒不觉得无聊。
这日,抚台少丞程朝汉报讯,说昌江县城外聚集了不少顺州的流民,他担心流民日夜风餐露宿,爆发瘟疫,于是禀报王离,想让台里采取一些措施来做预防,以免瘟疫真的爆发,殃及徇阳。
王离闻言皱眉道“大姚粮产丰富,为何还见流民?顺州?顺州与青州比邻,土地肥沃,他们当地的县衙为何不开仓赈济?”
程朝汉无奈道“顺州两江之地,阁臣贪污成性,他们不仅广屯田地,粮种也都被阁臣摊分,他们自然不会上税,当地县衙就是想开仓,仓里也是颗粒不存,根本没办法赈灾。”
王离胸中陡生气一团火,“走,叫上韩秋,你与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
王离与韩秋、程朝汉二人一起赶到昌江县的城墙头上,见城外黑压压一大片衣不裹身的流民,因城门紧闭,都沿着越江就地躺坐着,韩秋看了之后一脸凝重道“我昌江县在徇阳之南,城门外的越江在下游,刚出了城的江水何其污秽,这些流民渴了便饮江水,夜幕之时,又以江水洗身,如此脏乱之下,必生瘟疫!”
王离心中也是一片沉重,这时县令程朝河带着师爷向他们这赶来,朝王离等人一拜之后,道“方才让守城的士兵统计了人数,这些流民一共加起来,不少于两万人!”
程朝汉与程朝河是兄弟,王离刚上任时,程朝河就邀请过王离去临江楼喝酒,王离也乐得多交几个朋友,一来二去,众人都非常熟悉。
“朝河兄,两万流民团聚江边,不仅影响昌江漕运,若是滋生瘟疫,那可是出大事了。昌江县仓粮还有多少?”
程朝河一愣,听王离的意思,这是要开城赈济流民?
“我昌江县粮仓颇丰,若是要接济他们,那没有压力,只是今日大开此门,日后流民便皆会往我徇阳迁徙,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长久之计是将那些巨贪的阁臣都给除掉!王离点头道“不必大开城门,到时候在城外设几处位置发放粥汤和祛瘟汤,先安抚住他们,如若他们愿意返回家乡,则让他们回去,不愿回去的就先编入厢军。这事我一会与盛选公说,青州挣烈军被关将军带走不少,加上这两万人也没有太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