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东都军都督府中,纳兰裴手中正是把玩着这么一块‘惊鸿令’,此时一位面容俊朗却是皮肤微黑的年轻将军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东都军副将郭艾,一位三十不到的儒将,他本是纳兰府的幕僚出生,因才能出众,多年来屡立奇功,被破格提拔为东都军副将,在军中威信颇高。
只听郭艾不解问道:“将军风华正茂,而那拓跋惊鸿却是年入古稀,同是武道宗师,将军何必如此在意?”
纳兰裴摇头道:“没有这么简单,此事有蹊跷,明明发兵十万,却是只来两万轻骑,更没带攻城器械,倒更像是在配合熊开泰演戏,根本就没有真想跟我们打的意思。
纳兰裴思量片刻后道:“而且以前我们纳兰家是斩将杀敌也好,是马革裹尸也罢,都是为国尽忠,天经地义,可如今”
“可如今也不知是哪国的兵,哪朝的臣了,从归属上我们属于大秦,从地域上又属于北凉,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两方势力来拉拢咱们,可如今倒好,进退不得,左右两难。”
郭艾虽无奈接了话,但纳兰裴的心思他又如何不懂,多事之秋,不易结此强仇,毕竟拓跋惊鸿从未参与过两军交战。
只见纳兰裴喃喃道:“都以为父亲会拥兵称王,其实父亲只是想为这大秦守住这同门关,守住这座风览城。”
郭艾听这大义之言也是深感敬佩,但思索半响还是担心说出来道:“将军,同洲地广人稀,物产不丰,这往年还靠屯田自给自足,而今年大旱,又是蝗灾,这地上面是根本没多少收成,我军的余粮怕是难以维继到明年秋天了。”
纳兰裴不假思索道:“我去买粮”,郭艾苦笑道:“将军您虽然是宗师,但这兵荒马乱的,谁原意卖我们那么多?总不至于去抢吧。”纳兰裴依然冷冷道:“我自有办法,这段时间跟我看护好这儿,我要去趟中州。”
郭艾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将军是个不好说话的主,也收回了多余的话,直接问重点道:“那熊开泰来了如何应对?”
纳兰裴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郭艾,颇有几分不快道:“底线是不开风览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转身就走。
郭艾无语看着她这溜之大吉的姣好背影,叫苦道:“我看着办?我能怎么办?”然而根本就无人再回应他。
纳兰萧风,既是纳兰家的家主,也是东都军的原统帅,毕竟现在东都军已经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此时他正在书房,反复看着一封来自北凉的书信,当他终于把书信放下,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半晌过后,一位体态丰硕,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轻声问道:“老爷,还不回房歇息,你现在应该是无事一身轻才对,以后少来书房熬夜。”
面对与自己相持多年的发妻。纳兰萧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桌上的信拿起来,交给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