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一听季文端又来了沈府,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阿矜你听,这与我抢弟弟的人又来了,真是不知礼数,怎么也得先递个拜帖进来吧,直接跟着父亲回府算什么事。”
苏远矜知道沈音不过是借口抱怨一下,其实季文端此举不算失礼,主要还是因为沈音舍不得章岸,便也没搭腔。
回到内室,章岸正独自坐在案前,手里还把玩着那个玉连环,见沈音与苏远矜进来,放下手中的物什上前来喊了声姐姐,对沈音的依赖之情溢于言表。
沈音收了脸上沮丧的表情,语气轻快:“小岸的季师兄又来瞧你啦,估摸着一会儿父亲就该遣人来找你了,咱们以后再玩。”
果不其然,沈音话音落下不久,院外便有小厮来禀,说沈翰思在书房,要人来带了章岸过去。
小孩弯着眼睛对沈音说了句“姐姐我明日再教你解那个玉环”,便随人去了。
人走后,苏远矜看沈音神思不属的样子,猜想她正想着章岸与季文端的相处,便说有事带了她往舅母李氏那去了。
苏远矜今日来沈府确实是有事,上次沈老夫人算计她的嫁妆一事,她给沈老夫人的那个嫁妆单子并非是定州随信寄来的,而是她自己根据母亲的嫁妆默出来的。
上一世她知道自己母亲的嫁妆被府里扣下了一部分,当了太子妃后特意问过,最后碍于苏老夫人的养育之恩不了了之。
这一世她不打算遂了苏老夫人的愿,便早早备下了那单子,如今来沈府说一声,也是怕万一舅父舅母不小心说漏了。
听苏远矜说完,李氏又是心疼又是不齿,苏老夫人好歹也是国公夫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苏远矜却知道,现在她在祖母眼里,不过是个不太听话的必死之人,苏老夫人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只是这话不能对舅母说。
交代完这事,苏远矜也不便再多留,辞别了舅母和表妹便出了沈府。
登上府外的马车,苏远矜掀开车帘的缝隙,依然看到了蒋成涛,依然还是没怎么掩饰地盯着辅国公府的马车。
苏远矜开始还好奇,太子不是不知道蒋成涛的秉性,若是真想监视她,为何不派个身边的暗卫来,派蒋成涛来被发现的概率岂不是大得多。
后来反应过来,约莫是太子觉得她不曾见过蒋成涛,让他来已绰绰有余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