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月一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躺在自己卧室的小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睡衣,扣子也被工整地系到最顶上一颗。

    床头柜上放着个玻璃杯,里面倒满了水。

    她昏昏沉沉地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疼。

    喉咙里干渴得快烧起来,一杯水喝掉将近一半,才算有所缓解。

    梁嘉月扶着头,去找自己的手机。

    趿拉着拖鞋经过穿衣镜时,她下意识转头,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尊容。

    可能因为睡前才哭过,一双眼睛肿得有核桃高,难怪她怎么睁眼都觉得只能勉强睁一条缝。

    脸色惨白,嘴唇上还有干裂的枯皮,头发也是乱糟糟,凌乱地贴在颊上,支在脑袋顶上。

    她自嘲地笑一笑,镜子里的人也冲她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昨天晚上的事,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没有实感。

    大约是她最后哭得实在太撕心裂肺,将蒋珩吓得不轻,他什么都没说,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守着她,等她哭累了,才抱着她回卧室。

    才一沾上枕头,她就困极倦极地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还能感到有人拿了热毛巾,在替她擦脸。

    梁嘉月收回视线,象征性地用手捋了捋头发,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出。

    很是意外地,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正握着手机与人聊天的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