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来对付江洋大盗的虎狼套,但凡被锁住了,任你武功高强也逃脱不得。但给杨士奇戴上,却是为了羞辱于他。因为从头到脚都是锁链,每走一步都会锒铛作响,而且人犯受锁链限制,只能弓腰碎步行走,就像裹脚的老太太一样,所以又有个名字叫‘金步摇’。
杨道也同样戴上了金步摇,东厂番子重重一推父子俩的后背道:“出去吧!”
杨士奇父子便踉踉跄跄向前几步,噗通一下双双趴在地上。毫不意外,引来了东厂番子们的哄堂大笑。这些日子,东厂番子们频繁爆发出这样的笑声,让他们觉着这段可以肆意羞辱达官显贵的人生,实在是快意至极。
杨士奇却神情平静,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再伸手掸一掸衣袍上的尘土,然后从容的向外走去。他的儿子杨道也爬起来,跟着父亲往门口走去。
看这父子俩宠辱不惊的做派,马德等人心中一阵腻味,但看到面前高高的门槛,又幸灾乐祸起来,一个个抄手立在那里,想看看这父子二人爬过门槛的窘态。
果然,杨士奇走到门槛前,愣了一下。
“想过去吗,很简单,像狗一样趴下,然后就能爬过去了!”一名东厂执事怪笑道。
谁知杨士奇不慌不忙,背对着门槛缓缓坐下,用手将两条腿依次抬过了门槛,然后便缓缓站了起来。
杨道自然有样学样,让想看他们父子笑话的东厂太监们好生失望。
“搜!”马德恶狠狠的啐一口,让人重点搜查这间正屋。正屋里最显眼的,自然便是那口棺材,可几个番子合力将棺材盖掀开,却发现里头只有杨士奇的官服和官帽,其余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别处搜查的番子也纷纷过来禀报,说宅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更别提要找的印玺了。
马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死死盯着站在院中的杨士奇,阴声问楸:“人都去哪儿了,东西呢?”
“朝廷已经半年用宝钞发俸禄,哪还养得起家人,早就都遣散了。”杨士奇淡淡道:“至于东西,值点钱的都卖了换粮食,不值钱的想必你们也看不上眼。”
“我问的是印玺!”马德咬牙切齿道。“你们从寝宫里偷走的那枚!”不少厂卫官兵这才知道,原来皇上的印玺丢了。
“一派胡言!”杨士奇把脸一沉,虽然锁链加身,却不改忠臣气度道:“本官乃圣人门徒,渴不饮盗泉之水,热不息恶木之阴!更不要说偷窃皇上的印玺了?!”
“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了!”马德转动着脖颈,将指关节捏的叭叭作响,阴森森道:“那就到诏狱试一试,看看你能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