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追查纵火凶犯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一封请罚的奏折成为朝堂之上议论的焦点。本来一场大火不算什么,死了一些人也无所谓,损失了财物就更不值一提,但里面可是有被定为皇家秘档的账册事情就是另一个样子了。有人认为十皇子冒失应该严惩,有人建议必须令其幽禁,有人指责是不是借火中饱私囊,也有人质疑大火烧的蹊跷。总之一边倒的声音瞬间就把这位皇子清贫正直的美名给冲得支离破碎,与此同时民间也出现了各种各样议论,事件不断发酵沸沸扬扬。
田道清亲自找上了六王爷,一见面老头就问:“你看你是找我麻烦来了,就为了离聘也小子是不是。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得。”田道清愿意帮十皇子一方面是出于两人之间的友情,另外也有贵妃的因素,那些药方和技法对他来说可价值连城。既然人家接待了他而且还看出了来意,田道清也没必要掩饰:“你虽久不在朝堂但余威不减,十皇子这一遭能否过得舒服点我想还是要靠你,当然若是为难也无所谓,总之我是尽过力了。”
一个会弹琴的机关小人上足了发条,之后就开始极有规律地拔弄着迷你的琴弦,老王爷看得是眉开眼笑:“你要是能把这小儿刻成玉姑娘的样子就更好了,真想不到这小玩意儿还弹得挺对味儿!放心他是皇兄的老嘎达,如你所说过这个坎没问题。他生为皇子就注定轻松不了,既然要做点实事这个坎算什么,不过无功不受禄有机会我插个嘴就是了。唉!对了最后玉小姐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向,久不开琴会我还怪想的,请她来家里一趟实在是太难了……”好不容易才从六王爷那里出来,田道清长舒了一口气:“我不可能永远放下自己的修行,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咱们选择的路都不容易,共勉吧!”
田道清想用最短的时间忙完所有的事情,然后重新开始规划自己的修行之路。现在自己的神识之力不知为何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也不知是不那个封摊真的起了作用。但这并不能丝毫改变他与田家那两个人的差距,人家并未出全力就可以把自己斗的落花流水,实在是太过狼狈。虽说凭着一点小手段和小意外自己没有吃大亏,可浸心油彻底用完了,而且对方也不大可能再次上当。本来还想再尝试炼其他毒药,但一场大火之后他是没那个财力和精力自己去收集材料的。不过好在一场劫难过后,几经尝试他可以继续修行术法和凝魂,这样一来就还有提升的希望。
精猞猁的异状使得田道清隐世潜修的念头无法达成,自赤焰山回来不知为何这家伙就颇为嗜睡。而且胆子变得越来越小,几乎对田道清是寸步不离,只要一醒来看不到他就变得狂暴异常。后来偶然间发现其在兽场里就会变得平静,于是田道清干脆就留在那里让人照看,回仙岳峡谷也没有带。本来这回想领走,可是却意外发现它正在剧烈地脱毛,而且皮肤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根本不愿意离开。此时一身的绒毛掉落了十之七八,显现出了里面墨绿色的皮肤,而且像得了怪病一样,全身布满了坚硬厚实的结痂。这个从一睁眼就当孩子养大的宠物,田道清实在是有点不忍心放下不管,于是便放下了这个心思干脆住在这里。
因为刻意让苏先生安排过,知道田道清住在兽场的人并不是太多,在这种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所之中反而并没什么人打扰他,因此实际上与潜修的差别并不是太大。精猞猁终于平安渡过了这一次劫难,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蜕变,如今看起来和先前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联系。通身上下都呈现出碧绿之色而且随处可见龟裂的疙里疙瘩,甚至连眼珠和牙齿也是绿的,只有尾巴呈灰白色并分不少出支支叉叉像只扫把。总之看起来很是诡异。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精猞猁不再迷恋飞蝗蛇美味,除了喝点清水之外几乎什么都不吃。如果田道清不招呼它也,整天趴在地上随处舔个不停。
从前骑着它经过雪狮的大铁笼子总是躲得很远,而且一叫就浑身哆嗦,可这回竟然是贴着笼子走过去,狮子扑到笼边上狂吼它也无动于衷,好像是聋了一样。胆子似乎也变大了,这可让人很不好理解。就在田道清纳闷的时候,神念感应之下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一位年轻俏丽的小妇人正指挥着大群家奴辱骂歌伎:“红牡丹是吧!曲唱得好是吧!听说你在这里结交了不少权贵。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今天就把气撒到你身上,看看还有谁敢帮你。”
此时,浑身湿透的红牡丹呜咽:“求您饶过我吧!再也不给老大人唱曲就是了。您现在身份尊贵何苦为难我这种卑贱之人,还请您体谅我的苦衷。”小妇人一下子像被点到什么痛处破口大骂:“现在身份尊贵!体谅你的苦衷!还不如直接说我也是歌伎出身……”对于红牡丹这种风月场中的女人,田道清唯恐避之不及,他本不想得罪这种官太太为其出头,但后面的话改变了他的想法。
“听说是田家大公子为你写的词,也是他把你从那花柳巷子送到这里来的,他可护不了你一辈子。你知不知道李侍郎可是答应三年丧期一满,就可以考虑把女儿嫁给我弟弟。可就是这个没爹娘养的东西居然毁人相貌,别以为我们太宰府不找他麻烦就真没事了,听说他已经脱离了田家,很快十皇子这个靠山也不稳了,至于武侯家的七公子更不知死哪儿了。很快就能出我这口恶气了,今天先打烂你的嘴,到时再把他……”
“想把我怎么样?你那个小太岁弟弟惹得祸太多了,破相是因为那个武者放得火,孰是孰非当时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这里人多嘴杂,你这么颐指气使的一段话很快就会传出去,这几个主听到了估计够老太宰喝一壶的。我是护不了她一辈子,但今天却由不得你张狂,牡丹姐跟我走,看谁敢动你一个指头!”一些不开眼的家丁要去阻拦,只见田道清动了动嘴,接连几天凭空被打翻在地就再也没人敢动了。以自己现在武道上的水准,田道清还真是不在乎这些跟班的打手,不过要面对族中两个人就完全不同了。
实际上田道清并不清楚令他最为担心和忌惮的两个人已经身在赤焰山之中,某个山洞里正在上演着令人作呕的恐怖场景。此起彼伏的叫声正是来自于一头麝猿,只见其身上插了至少上百根长短粗细的各式银针,但田道风依然在极为熟练地一边继续补针一边问:“兄弟,上次虽说你没有得到依若,但我可确实是救了你的命。要不是我及时出现,那一鞭子打下去你想想什么情况,至于那些毒针实现没办法了。是不是应该按约定把你的心法诀窍告诉我……”
田道靖胖脸上满是笑意,把脑袋晃了又晃:“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当然不能害你。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最好还是自悟为上,按着我说的法子很可能反而导致甚至不稳,一旦心性上出了岔子可了不得。还是等过些年你实在搞不定时再说……”田道风不禁内心里一阵怒骂,但嘴上也只得接着劝:“哪怕少说一些也成让我参考一下,或许从旁指点几句都可以。自问在捕捉异兽方面我的脚力还是有些优势的……”
(本章完)